《故园风雨后》,原名《Brideshead Revisited》,由英国著名作家伊夫林.沃的长篇小说改编而成,讲述了二战前夕伦敦近郊Brideshead庄园里一个贵族家庭两代人的命运,由主人公查尔斯以第一人称叙述,颇有英国的《红楼梦》之风范。
这部小说1981年被改编成11集迷你剧上映,演员阵容强大,制作精良,获得多项艾美奖提名,劳伦斯.奥利弗获得最佳男配角。安东尼.安德鲁斯扮演的赛巴斯蒂安迷倒了一众妹子,这个角色是他自己演艺生涯的一个里程碑;该片也是杰瑞米.艾恩斯的成名作,此后星途坦荡。2008年被翻拍成电影,还是英国人自己拍的,主角也是一众大牌明星。如果不看电视剧版,观影体验也还行;看完10个多小时的电视剧,再回看电影版,简直不忍直视。我就想问电影版的编剧:你难道不怕伊夫林老先生从棺材里出来揍你吗?好东西是这么糟蹋的吗?
下面来对比一下两个版本:
1. 人物
1) 安东尼布兰奇
赛巴斯蒂安中学和牛津的同学,娘娘腔,口吃偏又爱说话。标志性动作是端着酒杯,嘴里滔滔不绝,身段风骚妖娆,媚眼翻飞,头呈45度角上扬,一结巴就翻白眼。他是赛巴斯蒂安牛津早期的朋友,认识了查尔斯之后,赛巴斯蒂安就和他疏远了。电视剧版里安东尼每次出场都特别抓人眼球,惊艳无比,演得太有特点了。电影版里他依然挺娘的,人物完成度比上一版逊色不少。
2) 马奇梅因侯爵夫人
天主教徒,美貌与财富兼具,和侯爵育有二子二女,一生致力于按照自己的想法塑造丈夫和孩子。在她的苦心经营下,丈夫逃离了Brideshead庄园,和情人在意大利定居;四个孩子里茱莉娅和赛巴斯蒂安反叛,一生不幸福;长子布莱德行为古怪,以未婚身份娶了个已过生育年龄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小女儿科迪莉亚献身宗教,一生未婚。这个美丽的女人手握一手好牌,却打了个稀烂。
电视剧版里的侯爵夫人美丽端庄,说话轻言细语,如春风拂面,乍一接触觉得温柔可亲,周到体贴;实际上“粉面含春威不露”,精于算计,步步为营。为了掌控赛巴斯蒂安,她先是不动声色地拉拢查尔斯,无果,接着派人监视自己的儿子,到最后直接要求赛巴斯蒂安要么从牛津退学要么和她安排的人住在一起,接受24小时监督。这是有多爱儿子呀!
电影版的侯爵夫人气场强大,处处显示出碾压之势,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有一场戏她直接把赛巴斯蒂安教育哭了,把查尔斯看得如雾里看花。这还是侯爵夫人迂回曲折的风格吗?让人感觉少了层次感。
3) 查尔斯
电视剧版的查尔斯是杰瑞米.艾恩斯演的,此君挺拔瘦削,眼睛里自带失落感和某种迷离,最适合演文艺调调的片子了。查尔斯是本书的主人公,以第一人称见证了Brideshead庄园的兴衰,他原来只是一个过客,因为和赛巴斯蒂安、茱莉娅产生了感情,也被附赠了不幸福大礼包,人到中年,孑然一身,失去了孩子的抚养权,和茱莉娅相爱却不能相守。
查尔斯自己说,他的牛津生活是从认识赛巴斯蒂安开始的。言外之意,之前的大学生活是虚度,二人相见恨晚。他和赛巴斯蒂安一个理性,一个感性,查尔斯可以全然地包容赛巴斯蒂安,他俩在一起彼此感觉舒服。赛巴斯蒂安喝醉了,查尔斯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和心痛;赛巴斯蒂安深夜跳墙来找查尔斯,摔下来被抓住,歇斯底里发作,只有查尔斯能让他平静下来;赛巴斯蒂安要退学,查尔斯为他收拾行李,温柔地把他的泰迪熊放进箱子里,枕着枕头;在邮轮上茱莉娅问查尔斯为什么娶了现在的老婆,他的回答是:“生理上的吸引;野心,人人都说她适合当画家的妻子;孤独,想念赛巴斯蒂安”。和茱莉娅在一起,一方面他们互相吸引,另一方面他觉得通过茱莉娅感知到了赛巴斯蒂安。有的人说查尔斯寡情,在我看来,赛的悲剧是宗教和家庭造成的,查尔斯救不了他,从某个方面说,查尔斯也是受害者,他只不过比较理性而已。
电影版的查尔斯是马修.古迪演的,高帅,了无生气,没给我留下什么印象。电影版把查尔斯改编得很不堪,让这个人物顿时猥琐起来。
4) 赛巴斯蒂安
贵族出身,拥有绝世容颜和大好前程,却自甘堕落,读不懂的人物。电视剧版由安东尼.安德鲁斯扮演,那时的他正当盛年,满头金发,眼波流光溢彩,体态活泼轻盈。前半段的赛巴斯蒂安阳光帅气,走哪儿都抱着一只大大的泰迪熊“阿洛伊修斯”,是牛津大学的一道风景线。他喝醉了吐在查尔斯的窗子里,既无奈又无邪地看着查尔斯,让人恨不起来。能把呕吐的戏演得这么俏皮,安德鲁斯是多有魅力呀?
到后半部分,赛巴斯蒂安日渐消沉,越来越沉默寡言,用酒精麻醉自己。他的母亲笃信天主教,家里有私人教堂,但他的性取向在宗教里是十恶不赦的罪过,他称自己为sinner。他既反叛又迷惘,真实自我和理性之间的冲突日益严重,尽管逃离了Brideshead庄园,心灵上并未挣脱,用酗酒来获取心灵的平静。
侯爵夫人晚餐后读过一段圣经,这个故事是侯爵、茱莉娅和赛巴斯蒂安命运的隐喻:“是的,他说,我抓到他了,用一个看不见的钓钩和看不见的线。那条线足够长,能让他就算徘徊在世界尽头,也能感到线带来的背上的刺痛”。他们三人殊途同归,终其一生对抗宗教,最终还是皈依了。
电影版的赛巴斯蒂安是本.威士肖扮演的,扮演《香水》的男主,有些黑瘦,气质阴郁和安德鲁斯版的赛巴斯蒂安截然不同。本演得很娘,因为电影版对赛巴斯蒂安的定位是同性恋,呜呼!据我看来,电影版里本是演得最好的了,但是改编太不着调,演员的发挥空间有限。最不该的是,电影里的泰迪熊也缩水了,版型不可爱了。
2. 故事情节
对电影版最不能容忍的是编剧把查尔斯和赛巴斯蒂安、茱莉娅兄妹前后二段式,时间跨度长达十年的感情线改成了三个人之间的三角恋爱。这种狗血剧情在琼瑶戏里出现倒也罢了,出现在这部戏里,实在有些low。电影版里的查尔斯和茱莉娅从一见面就眉来眼去,查尔斯明知道赛巴斯蒂安喜欢他,他给不了赛巴斯蒂安想要的,还是继续和他交往,利用他接近茱莉娅。活脱脱一个处心积虑的感情投机者。
在威尼斯,赛巴斯蒂安目睹了查尔斯和妹妹亲热,黯然神伤,然后就整日喝酒。电影版简单粗暴地把赛巴斯蒂安酗酒归罪于查尔斯,弱化了宗教主题。
电影里茱莉娅的订婚舞会上,查尔斯很伤心,微醺的赛巴斯蒂安欲安慰查尔斯,举动有点亲昵,查尔斯反映过激,脱口而出:“不要!”立刻引来全场的注意,赛巴斯蒂安伤心地说:“You don’t care about me. All you ever wanted is to sleep with my sister.”原谅我出戏了,一点儿也没被打动。这话从一个贵族口中说出,在妹妹的订婚舞会上,感觉不符合角色设定。电影版对剧情改动太大,加之时间受限,故事铺垫不能充分展开,剧情发展感觉突兀,说服力弱了。
总之,电影版里最大的牺牲者是查尔斯。原著里和赛巴斯蒂安灵魂相通的画家被刻画成一个感情骗子、觊觎Brideshead庄园,野心勃勃往上爬的中产阶级形象。呜呼!我为查尔斯一大哭!
3. 旁白
电视剧版是杰瑞米.艾恩斯朗读的旁白,铁叔得过艾美奖最佳旁白奖。他的朗读让人感觉人物历经沧桑,从尘封往事中走来,从雾气笼罩的Brideshead庄园走来,有极强的带入感。声音历久弥新,久久萦绕在耳畔。电影里好听的旁白没有了,年代久远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最后,建议想看的直接看电视剧版吧。那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也建议看看,不要步了马奇梅因夫人的后尘。
向经典致敬!
By Jessica
2018-06-10
Sebastian与Julia的一体两面 Charles看Sebastian的时候常常带着羞赧,坚硬线条下一派天真柔软。自从在牛津里第一眼看见S,他的眼光就无法控制地黏着他,带着笑意,带着渴慕。即使有对他小小怪癖的不理解—喜爱与向往仍然止不住地从眼底溢出来。S是C的“序幕”,带来他冷淡克制生活里最初的清新之色。因此他模仿他、珍视他、袒护他——在和S的交往中C几乎是毫无原则地顺从、迁就的。 表兄责问他花钱过分,他讥诮反驳(而那些钱大部分‘是花在S身上或者和他一起花的’);S欺骗他自己重病,他因为一腔真情被戏弄而恼怒,但是……看看铁叔后来那柔情四溢的眼神吧。直到后来S酗酒,心软的C仍旧在明知他会出逃的情况下给他金钱、为他掩盖与kurt厮混的难堪事实、一桩一件 他永远比所有人都维护小少爷。 在他身边有一个安东尼清晰地指出S的弱点、对C提出警告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在安东尼与塞巴斯蒂安那次小小的“交锋”中,安东尼有什么呢?切中肯綮、有条有理的长篇大论,他了解S,对S的软肋一语道破一针见血,面对C的迟疑犹豫步步紧逼。而S呢?一脸懵逼。等他警觉的时候,C对他的质问已经开始一大半了。他毫无防备,全部仰仗一派天真无辜与天生charming——然而神奇地扳回半程。 公正客观?不存在的。 Charles始终偏心,他也不忍心相信Sebastian的困境。 而面对J,C显然也是充满柔情的。如果说S与C的柔情是朦胧晨雾里的山茶花,是天上流到人间的第一捧清泉、第一缕清风,是灵魂在温柔月色里回归为婴孩,那么C与J就是孤独的流亡者辨认出同伴,在氧气稀薄的海底互渡对人世的残存念想。当C真正意识到J的存在时他们二人都已受过伤,. C有了死寂的十年,J背后是痛苦的扭曲婚姻。所以他们的相爱更像是互相拯救,他们是破碎的、疲惫的,相遇使他们趋于完整。他们相爱,借以反抗汹涌人世,逃离年华悲凉。 C与S是本能,C与J是回甘 。 S是少年情事老来悲,醉后不知天在水,J是天地为炉,众生煎熬,罪人贪欢。 C永远不会将他对S的爱外化到“性”这一个层面。而当女体化的S—Julia出现的时候,这种欢爱就不再是禁忌,而可以顺理成章了。 永远忘不了J问C,为什么会娶现在的妻子。C答“可能是因为寂寞吧。因为失去了Sebastian。” J沉默,并且理解。 我忍不住猜想,这个原因除了“大家都说她是画家最好的妻子”,还会不会也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在与S的关系之中,S是堕落者,也是光源。C在获得欢欣的同时也被灼伤了,他需要时间回避情感。 Charles可能从第一眼就开始爱上Sebastian了,然而在他们分别的那些年里,他才慢慢开始理解S。而还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能明白那份爱在他的生命里有多少分量。 他爱你。初遇时他来不及思索,半生辗转之后,他还是这样诉说。 2 全片带着英式独有的疏离与克制,旁观着那个庞大家族的苦痛与衰落,直至缓缓离场。宗教,即使教义完美,却常常都引向毁灭。可是,它是有用的。 在爱都无法到达的角落才有神明。 S的冷与克制,C的自我与脆弱,天然都带着原生家庭的烙印。他们都最爱自己,C是成人式的冷静,S则是孩子式的本能。 3 现世适于赎罪,水仙存于伊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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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假期,想把 1981年的英剧《故园风雨后》看了,才发现之前下载的 rmvb版本太渣,画质仿佛VCD。花两天时间重新下了外挂字幕的高清资源, 11集近30 个G,又用了两天时间看完。那是假期的第四日,有晚上,有早晨。
白昼之时,窗外天空湛蓝,有白莲花一般的云朵。远山如黛,正是初秋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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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风雨后》改编自英国作家伊夫林·沃的小说,原名《旧地重游》。
知道伊夫林·沃的这部小说,是在董桥的书里,三联出版社 1991年版“读书文丛”丛书中的一本:《乡愁的理念》。我大约也是在那个年代看的,不到二百页的小册子,刊了董桥的几十篇文字,有一篇名为“谁都不要答应送谁一座玫瑰园”,写的是作者一位女性友人的感情故事——
“你记不记得?”她信上说。“那个时候你劝我读哈代的小说。我去年暑假一口气 读了哈代的五本小说。可是现在我读依夫林·瓦欧的 Brideshead Revisited…我想我很需要宗教。我需要一个没有精液没有血的赤裸裸的男人抱着我。”她信上说:“瓦欧是最忍得住情的一位作家。… there was no solitude and there was solitude everywhere ”…她信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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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夫林·瓦欧便是伊夫林·沃了。那篇文章里也提到了电视剧《故园风雨后》。对这个译名,董桥颇有微词:《故园风雨后》是香港电视台给译的;林以亮则把它译成《兴仁岭重临记》,的确比较接近瓦欧的旨趣。瓦欧到底是“最忍得住情的一位作家”;“故园”的“故”字显得情不自禁;居然用到“风雨后”,未免滥情!
文章里为了说明沃的不滥情,引用了一段小说中的文字,查尔斯在穿越大西洋的邮轮上遇见了茱莉亚,风暴中,他背着妻子去找她——
“……瞬间,她的唇贴在我耳边,海风中她呼气很暖;我没说什么,茱莉亚却说:‘好,就现在。’船恢复平稳,开进一小段比较平静的海,茱莉亚带我走下船舱。
此时没有舒适的情趣可言;情趣迟早会有,到时还有燕子还有菩提花。现在在汹涌的海上只有一桩正经事要办,没有别的了。
她下身的狭窄私有地,转让手续仿佛已经立契生效了。我第一次进去霸占这块将来尽可慢慢消受、慢慢发展的地产。
那天晚上,我们在船上高层饭厅里用饭,看到弓窗外星星全出来了,满天都是;我记得我在牛津也见过高楼外和三角屋顶上空满天星星的景象。……”
董桥中英间杂的文字有一种老派的文艺气息,那个年代的我很喜欢。想象中也喜欢上了瓦欧的书,燕子来了又去,菩提花开了又谢,牛津的满天星星……不曾想真正看到这篇文章里提到的书和电视剧,比查尔斯在大西洋上重逢茱莉亚相隔的时间还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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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译林出了中译本的《旧地重游》。我翻了翻董桥引用的那一段,发现从这个版本无法找到记忆中的味道,就弃之一旁了。今年,湖南文艺出版社推出与电视剧同名的新译本,在豆瓣阅读看了开头,依然味如嚼蜡。坊间还有漓江出版社黑爪译本,名为《布园重访——查尔斯·莱德上尉的神圣和渎神回忆》,似乎更接近原著;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王一凡译本,沿用了《故园风雨后》的名字。这两个版本未曾看过,不知能否呈现出伊夫林沃典雅华丽的笔致。
也不必抱怨。 1992年,三联的“读书文丛”出了董桥第二本集子《这一代的事》,其中有一篇“我并没有答应送你一座玫瑰园”,与上一本中的玫瑰园无关,这篇是讲伦敦城旧书铺子的事,结尾写道:
率真总是好的,伦敦西区有个世代贩书的老先生,做买卖毫不花巧,整天只顾闷声整理铺子里的书,从来不说哪本书好,也不费神听人讲价;客人不免一边付钱一边抱怨,说是不知道买回去合不合意,老先生听了也不动心,只说:“我并没有答应送你一座玫瑰园!你再翻清楚才决定要不要吧。”
董桥说,书本像世事,摊得开的,骗不了人,里头有花园,有废墟,很难说合不合意。谁都不必答应送谁一座玫瑰园,这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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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BBC的这部剧集送给了观众一座玫瑰园,每一帧画面仿佛都笼罩了一层清晨雾霭,弥漫着古老的优雅气息,我跟随着两个年轻主人公查尔斯和塞巴斯蒂安的身影,在牛津,在布赖兹赫德庄园,在威尼斯,仿佛游历于时光之中。少年十五二十时,青春是夏日的溪流,溪边的草地,树下的浓荫,草莓配葡萄酒,夜晚的街道,屋顶的星星,是漫长没有止境的游荡和行走。
查尔斯的扮演者杰瑞米·艾恩斯,初次看他的电影是 1992年路易马勒导演的《烈火情人》,他和朱丽叶·比诺什演绎了一段不伦之恋,那是我在屏幕上见过的最英俊的中年男人。拍摄《故园风雨后》时,他已年过三十,眼神中既有少年的清澈稚拙,也有成人的城府世故,从青春到中年,岁月似乎可以同时容纳在这样一张面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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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夫林·沃《再版序》中说,这本书的大部分乃是对一个空棺材作的一首颂歌。
或者是一首挽歌——小说第一部分名为“ Et in Arcadia ego”,查尔斯在牛津的房间里有一个装饰性的骷髅头,上面就刻着这句话。它也是巴洛克时代的法国画家尼古拉·普桑一幅油画的名字。这句拉丁文,译林版本译成“我也曾有过田园牧歌的生活”,是意译,还有版本直译为“我也曾在阿卡狄亚生活”。
Arcadia原是古希腊伯罗奔尼撤中部的一个城邦,位于爱琴海边,在文艺复兴时期诗人们笔下,这里被描写为理想乐土,成了西方桃花源的代称。普桑画中,三个年轻牧羊人和一个少女在田野上发现了一块巨大的墓碑,其中身着蓝色长袍的牧人单膝跪地,手指抚着碑文,一一辨认上面的文字:“Et in Arcadia ego ”(即使在阿卡狄亚,也有我)。
在对画名的很多种译法中,我觉得最贴切的是“死神在阿卡狄亚”。画中的四个人,都拥有青春的美貌和健康的肉体,就像墓碑铭文所记载的人一样,我曾在阿卡狄亚,我曾在青春的桃花源里,蓝天绿树,原野宁静,但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死亡才是永恒的主宰。
“亲爱的,”茱莉亚说,“我们能躲到哪里呢?我们,风暴中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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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年,伊夫林·沃出生于伦敦一个天主教家庭。 1921年,他进入牛津大学赫特福德学院历史专业,但显然在社交、写作和艺术上更为投入。他加入同性恋俱乐部,结交了一批贵族子弟,纵酒狂欢,过着放浪无羁的日子。在《旧地重游》中,他花一半篇幅描绘这样的生活,另一半用来缅怀。
二战后期, 1943年12 月,身在军中的伊夫林沃因跳伞崴脚休假,好心的指挥官给了他半年假期,《旧地重游》由此诞生。那时伦敦已成为一片瓦砾,旧帝国日薄西山,昔日人们引以为傲的文明上开出恶之花朵,伊夫林·沃说,“那是一个现时匮乏和灾难迫在眉睫的凄凉时代——是黄豆和基本英语的时代——因此这部书里充满了对酒食的贪馋,对往日繁华的向往以及对于华丽辞藻的爱好。”
1945年,这本书在大西洋两岸卖出了 60万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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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尔斯和塞巴斯蒂安漫游的时光,他们驱车来到一处绿地,塞巴斯蒂安一边吐着烟圈一边看着天空说:“这正是埋一罐金子的好地方,我想在我幸福生活过的每一处地方埋一件宝贵的东西,等到我变得又老又丑和不幸的时候,我就可以回去把它挖出来,回忆往事。”
董桥《这一代的事》中,我最喜欢的篇目是“一室皆春气矣”,其中记有梁鼎芬写给缪荃孙的手札:“天涯相聚,又当乖离,临分惘惘。别后十二到朱雀桥,梅犹有花,春色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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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乡的某个角落里,永远是英格兰……
Physical attraction. Ambition. Loneliness. Missing Sebastian.
我们都爱塞巴斯蒂安,可最终都成为了查尔斯,成为了旁观者。
有时候我觉得过去和未来在两头夹得如此紧,根本就没有留给现在的时间。
挚爱的英剧!Jeremy Irons年轻时候好美好嫩啊!!电视 电影和书都看了个遍!
尽管塞巴斯蒂安只出现在了前几集,但无疑比作为旁白的男主查尔斯更加出彩。最后一集中年人查尔斯以驻军身份走入已然破败的庄园,抚摸着自己亲自描摹的少年塞巴斯蒂安。之前几百分钟的剧情,或许就为了铺垫这一刻两秒钟的万种苍凉。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再现英式缓慢优雅,此等怀旧怆然唯有在这些地方、这些人身上开放。
我要给十颗星,谢谢
在它面前,电影不值一提
十多年前的深夜,懵懂年少,日日追看,至今念念不忘。-不错,几乎是场梦。
撕裂 陨落 对于曾经那么一点英伦的美妙的幻想的祭奠 那些光华和繁荣都已经在少年情事无疾而终之后风化剥落 最终成了记忆低端散落的如梦般不可把玩的碎片
神作。安东尼·安德鲁斯,演活了一个难以描述和定义的角色,集脆弱、美丽、优雅、天真、活泼、颓废又自我的塞巴斯蒂安少爷。电视剧的后半段,我和主人公查尔斯一样,一直在寻找着关于他的片言只语。
Charles Ryder & Sebastian Flyte
仿佛一出英格兰的红楼梦。再也回不去了的Arcadia。Charles用世故、Sebastian用放纵来放逐自己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是谁”。电视剧十分忠实于原著,Castle Howard美哭了,等我整理照片。2015-09-01 想看 2016-02-27在看
基出血 一个眼神 老子都要暂停下来缓一缓 所以我看了半年才看完
虽然总觉得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不能理解,可是那份隆冬的寒冷还是丝丝点点的渗透出来,犹如砒霜慢慢地腐蚀你,最后让你细细绵绵地疼痛,而这种痛,即使没理解,却已无力再经历一遍。
charles从不争取,sebastian从不强求,唉
整部剧都太太太太太虐了!!!过去了就回不去了!!!!!!
和Sebastian一起的时候,是我一生中最生气勃勃的样子。
有大放光彩的人物的小说,成败都在选角间。这个故事就看Sebastian啊,当时夜深人静看到再三叹息。就要那样毁灭,还要有那样的风流。后来看到张敏仪写当年出公差,刚好住进戏里大宅,看见他们拍摄S和C在喷泉边喝香槟喝到掉进水里的戏份,他们拍通宵她就倚窗看通宵。再没有这样绮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