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影评
1 ) 我他妈的想跟你一起死了算了
小时候大人们说不要乱过马路,再大点大人们要你好好学习,然后大人们说不要早恋,然后大人们说未来是要自己努力的。
“我女儿16岁,她现在死了,永远都这么年轻,你就惨了,还要慢慢熬。”阿屏的妈妈对中秋说。
香港制造,这个故事并不美, 可是它残酷,我迷恋美丽而残酷的东西。
陈果电影中的青春物语带有醒目的地域色彩,那个繁华热闹的香港在他的镜头下变成一个垃圾城市,肮脏、世俗甚至带着一股霉味,是充满欺诈、下流、好斗、贫穷的地方。
然后那些郁郁的边缘人群在这个城市里自嘲挣扎,生活一样如水的浩荡下去。
我们拿什么来面对这个无力的世界,它生了病,我们也都生了病
所有青春的死亡都是这样,灰暗而生猛。影从开头就谈起死亡,从第一起少女阿珊跳楼身亡,到最后中秋靠在阿屏的墓前饮弹自尽。
我们想所有的美好免于伤害,我们拼命抵抗,我们被折磨得头破血流,我们看着那些所有的逝去无奈的微笑。
我们在陈果制造的一大堆垃圾里,找出那些精心产闪光,叫做反抗。
声嘶力竭的尖叫,我们以一种反抗的姿势站立,未来会怎样,我们提前写下YI书,等有天青春的突然暴毙,这种直白的方式,一直都很好。
2 ) 青春制造
曾经看到这样的评论:"如果你不再年轻,请别看<香港制造>."
"如果我的女儿现在死了,那她就永远保持在16岁,不会变老."
"我现在死了,我也不会变老."
如果这是一部纯粹的cult film,那也许他不会得到那么多的奖项,也许正是因为他没有将残酷完全展现,才保持了那一点青春的气息,那一点普通的温存.
场景1:中秋准备拿刀去砍他老爸,在公共厕所看到一个身穿学生装背着书包的学生很平常的把老爸的手砍了下来.完了扬长而去.这是一个中学生比混混还要狠的社会.
场景2:中秋,啊屏和啊龙,三人站在墓地里,呼唤见都没见过,什么都不知道的啊珊.年轻的生命,在最接近死亡的地方呼唤完全不认识的人,最颓靡的美,也是全片最美的地方.
场景3:中秋第一次拿到枪,在家关着门,放着奇怪的音乐,在电视雪花的背景下,模仿着杀手的形象,上窜下跳.对门外被人追砍的兄弟的呼救,全然不知.陶醉在自我的强大里,却连最近的人都救不了.
场景4:第一次去杀人,两组不同的镜头,混杂在一起,从容的成功,懦弱的逃跑.越闪越快.等你分辨清楚,你才把揪紧的心放下.他没有堕落.
场景5:啊屏在中秋被砍住院的期间病发死去.中秋好后去找啊屏,那砸都砸不坏的电视,从十几层楼坠下.伴随的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场景6:在做完自己该做的事,还清自己在人世的拖欠后,中秋在爱人的墓碑边,最后的子弹留在自己的太阳穴里.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
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缠绕在树上的风筝,他原本是想飞翔的,是因为线,因为风,因为树,他没有飞翔,落在树上,定格成为了悲伤的风景.电影最后引用毛主席的话,我不知道是讽刺,是惋惜,还是因为单纯的矫柔造作.但可以肯定的是:
"如果,你不能把握青春,那就结束他,让他定格在最美的时候."
3 ) 【香港制造】——纪念我那该死的遗精岁月
【香港制造】——纪念我那该死的遗精岁月
那是个动乱的97年
那是个迷惘的97年
那是个低落的97年
香港制造的97年,那是我们迷乱的的青春年鉴,那是我们骄傲的遗精的日子
一个漂亮的女孩,爱上了该死女校的帅哥体育老师,那份痛苦,无法摆脱,于是,纵身一跃,带上两份遗书,一份给爱的父母,一份给被爱的老师。
阿龙,那个不知道姓什么的傻子,总是看见美女会流鼻血,总是懦弱地用无力的拳头表达愤怒,却不敢打欺负自己的烂仔。捡到了2份遗书,交给了大哥中秋。
那是十年前的那个经常遗精的阿秋啊,也是此时我们的样子,还是十年后弟妹们的样子,10年了,我们的美丽的青春10年,我们的残酷的青春10年,我们只有这10年一期快乐,过期不侯。
阿屏,一个肾病晚期的女孩,总是被母亲关在家中,爱上上门讨债的混混,快乐到告诉第一次见面的中秋“你可以和我做爱,这是我的第一次。” 中秋故作老成的说道:“第一次?现在女孩有第一次?”,却轻轻的拒绝阿屏,就算晚上遗精后偷偷的洗着内裤。
陈果镜头下的香港,肮脏,贫穷,混乱,每个大人都在挣扎,却又习惯于逃避。啊秋母亲逃避着痛苦,啊秋父亲逃避着责任,啊屏母亲逃避着女儿成长的现实,那个中学生的父亲逃避着亲人。那是一个充满了霉味的地方,那是个黑社会,商界互相倾轧的地方,那些郁郁的边缘人群在这个城市里愤怒,但生活一样如旧下去。
那是我们的青春,那也是我们的青春死亡,所有青春的死亡都是这样,猛烈的鲜艳,冷酷的清淡,犹如镜头中那份 夏日午后的暴虐日光,被晒得惨白的柏油马路,山顶上狂烈的大风,他们留不住永远青春的生命,但留下了永远青春的年纪。
“我女儿16岁,她现在死了,永远都这么年轻,你就惨了,还要慢慢熬。”阿屏的妈妈对中秋说。 “是的,我们永远都这么年轻”中秋在那份3人一起铸造的遗书中写道。
啊珊一开始就死了,从她出现,中秋每晚都会梦见女子坠地的血液。从她出现,中秋每晚都会遗精。
“无数架飞机从我梦中飞过 没详细数我打下多少架来 但是每一架都是为你而打的” 。晚上打飞机的我们,犹如那滴着水的挂在阳台上的白色内裤,象征了青春的鲜嫩与直白。
阿屏,阿龙,中秋,在墓碑上跳跃笑着,呼喊阿珊的名字。阿屏快乐的展示着底裤,阿龙又流鼻血,中秋抱住阿屏的头,没心没肺的笑着,可那是我们独有的青春,快乐肆意,死亡无惧。
阿屏抱住中秋死去,阿龙死在无良的黑社会老大手中,中秋复仇着,但他成不了天生杀人狂和杀手里昂,他最后躺在阿屏的墓碑旁,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一段毛泽东语录,出现在普通话学习节目中,那份飞不走的风筝,静静的挂在树上。
我们的青春,若无法继续,那么请定格在此刻,定格在我们那该死的唯美的遗精岁月。
(我想说,那也定格在了香港回归前夕,呵呵,香港人真是坏,这么恐惧回归。对了,该电影的水果物语是西瓜,哈哈)
感情有点越来越淡漠了,很多电影也不再感慨,甚至为了看而看了,有点老气横秋的感觉,我的青春,开始散场了吧。
4 ) 这个世界这么大,我们真的not a big deal
今天我在翻我的读书笔记,翻到前不久所记的关于《奇鸟行状录》的摘抄,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
“我们如此目睹的光景,不过是世界极小极小一部分。我们习惯上认为这便是世界的世界,其实并不是真的。真正的世界位于更深更暗的地方,大部分由水母这样的生物占领着,我们只是把这点给忘了。”
就是这样的。我们习惯上以为我们身处的这便是世界的世界,其实几乎什么都不是。我们习惯上以为很重要的生离死别,很慨然的悲天悯人的情怀,或者其他,其实也几乎什么都不是。在以己为中心的空间里,我可能很重要,我的喜怒哀乐存在与离开可能会影响到为数不少的人,父母亲人朋友爱人。
但这也只是存在于我以为这便是世界的世界罢了。
在看完《香港制造》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认为这群年轻人是能或多或少地代表着香港,至少是97那个时期的香港的。中秋,阿屏,阿龙,或者再加上阿珊,他们就是那个时期香港年轻人的缩影。他们无所谓快乐无所谓悲伤,弱智的阿龙可以拣一封跳楼女学生的遗书,中秋可以因为这封遗书每晚梦见阿珊,阿屏可以抱着病态大声喊叫,阿珊可以因为一个男老师轻易结束生命。他们在时代改变的进程中迷茫迷失方向,在历史交接的时刻掉进时间的间隙。当这座城市尚在调整步伐地适应另一个时代和这个世界时,他们在自己的世界中迷途,寻找出路。
有些事情很戏剧性,戏剧得有点幼稚。当中秋气愤地拿起一把菜刀冲去找他老爸要砍死他,最后却没有下手,而是和老爸的新妻子客套闲聊;当他作为一个古惑仔拿着菜刀砍人,却意外地看见一个穿着学生装的男生一样地,拿着一把菜刀在厕所里砍自己的老爸,然后他停了下来。
我们知道,世界是真的很大。我是special的,但我却不是unique。中秋终于鼓起的勇气和那刹那的冲动,以为这是有多困难,却意外地发现,这座城市有很多个这样的自己,少一个不缺,多一个也不嫌。这个世界其实有很多自己,欧洲有个自己名叫维罗妮卡,日本有个自己名叫NANA,就算只在心内,也有无数个神探随时冒出来。
我是special的,但我却不是unique。
我以为能或多或少地代表着香港,至少是97那个时期的香港的这几个年轻人,其实几乎什么也不是。在杀了老大之后,中秋来到了阿珊的坟前。中秋拿着枪,对准了自己的头颅,结束生命。旁边有几个小孩,他们兴高采烈地观察着中秋,在笑。
小孩子不懂死亡。但这座城市有太多这样的人,这个世界有更多。我们对他们来说,几乎什么都不是。或许能说这是麻木,是冷酷,但更多来说,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重要。
我重要,但只是存在于我以为这便是世界的世界罢了。
中秋说,不是我不想改变,是这个世界改变得太快,快得我来不及改变。
当这座城市尚在调整步伐地适应另一个时代和这个世界时,他们在自己的世界中迷途,寻不到归路。
这个世界太大,我们真的not a big deal。
5 ) 如果一座城市很山
那我一定會愛它到死.
山上的少年們都很年輕氣盛.有身材有耳洞有紋身有脾氣.我們叫他們阿飛也叫他們天棒.以前在學校外面看見他們集結著抽煙總是會很害怕的快步走過,他們有時會沖你壞笑有時則不會.長大之后卻會羨慕混過的青春.有人跟我說,覺得自己是倒著長的,小時候看名著長大了看漫畫.
我覺得我也是.
按大人們覺得對覺得好的方式安全度過滿臉痘痘滿臉雀斑的日子,所以也習慣表面平靜著內心暗涌.但是真像中秋說的那樣,最討厭大人們一邊教你,又一邊害你.但是到底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壞的,我們自已也說不出.所以青春總是在矛盾中消磨,唯一可知的是,我們最終會長成和父母一樣的大人,抑或不會.
我們這么年輕死,所以我們永遠都這么年輕.
那些硬邦邦的價值觀或者改變,或者去了另外一個世界.而我依然想談論那些街頭巷尾的孩子們.他們看太多古惑仔講著不必要的義氣,他們假裝自己很勇敢.他們鄙視學校和規則,他們永遠跨欄背心人字拖.我忽然覺得這樣的少年們即使在Miss Lei的勸說下改變或者死在某次街頭砍人戰之后,他們都不會消失,他們活在無休止講述青春的電影里,活在每一個認同熱血青春的人的意識里.盡管那可能不是他們生活的真實寫照.
寫到這我發現我已經完全背離了我的題目.所以,請將它理解為我在大難之后對我家鄉愛的最誠摯表達.
6 ) 陳果的香港挽歌
陳果一向是香港獨立電影導演的代表之一,他傾向對社會低下層取態,喜歡起用新人或非職業演員作為電影主角(或重要角色),作品風格寫實又殘酷,令他電影往往都被貼上「邊緣」的標籤。而這「邊緣」化亦體現在陳果電影的角色塑造中,低成本製作的《香港製造》內,故事的幾位主角——中秋、阿萍、阿龍即代表了古惑仔、絕症少女和智障男等社會邊緣人物。在六七十年代香港經濟起飛時,公共屋邨讓「自強改變命運」的觀念根植於那一代人身上,艱苦的成長環境反促使他們努力生活和工作,整個社會帶有種無形的向前推動力量;可陳果電影鏡頭下的九十年代屋邨,卻聚居了日夜碌碌無為的失落青年,他們潦倒墮落,前途灰暗,整座屋邨彌漫不安、焦躁,就像即將回歸前香港的一個縮影,很多市民都對前景充滿了焦慮。
然而這電影涉及到的中港關係,卻是以榮少一角帶出。中秋為了救患重病的阿萍,鋌而走險接受榮少交帶的殺人任務,而被殺者,正是一位大陸人。陳果利用快速動鏡等拍攝技巧去記錄殺人這一場戲,第一段是中秋的腦海構想,整個過程順暢利落,可在第二段的實際行動中,中秋卻遇到諸多阻礙,他的膽怯,他逃跑時的跌跌撞撞,反映了中秋內心之混亂與掙扎。導演想利用這段落,暗示回歸(大陸)的美好愿景與真正現實之間的落差,香港人要跟大陸(人)的接近也不是想象中的容易和淡定,97前的轉變,移民潮的出現,中秋阿媽的離家出走,仿如很多港人對現實的逃離和迴避一樣,因而中秋免不了概嘆:「世事變得太快,當你來不及改變時,這個世界已經完全不同了」。
在《香港製造》中,中秋、阿萍、阿龍三個人物的一起奔跑,令人想到杜魯福的《祖與占》,或是尚盧•高達《不法之徒》(Bande à part)等作品,三個人的位置時常將女主角放在中間,表示中秋、阿龍均為阿萍所引,這段關係設置,既美好又純真,於放蕩、淫亂當便飯吃的「古惑仔」世界裡,顯得特別難得。而除了《祖與占》、《不法之徒》之外,本片也通過主角屋內掛著的海報,向很多電影進行了致敬,中秋殺人前拿著真槍玩弄的一幕,墻上掛著的正是《這個殺手不太冷》的海報。喜歡獨來獨往的中秋(雖有個跟班阿龍),就像Leon的行事作風,從《Le Samouraï》的Jef Costello(阿倫•狄龍飾)到《這個殺手不太冷》的Leon,悲情都是這些獨行俠的宿命,現實折磨著中秋,亦折磨著阿萍、阿龍等邊緣人,於是三人的奔跑,寓意著要逃離,但沒地位沒人理的「廢青們」,你們又能逃到何處去?
因此,死亡可能是這些走投無路的人唯一的解脫途徑,阿珊跳樓的那一段,跟現實亂糟糟的場景相比,是拍得多麼地唯美。還有和合石墳場的畫面,塑造得如大家的避世樂園,三人在墓碑群中奔跑、嬉戲、呼喊,也成為電影裡面不多的表現青春浪漫與歡快的時間。以鬼片起家的陳果,不忘將「靈異」元素也帶入到《香港製造》的故事內,阿珊自殺後總在夜裡糾纏著中秋,仿似是其靈魂不死(活在另一世界);而三位主角在墳場上的青春揮灑,與他們的生命終結在年輕歲月裡,都表明了導演對現實的絕望,以及想幫他們重新建造一個新天地的願望。這絕望、願望,源於回歸的背景,大家感到茫然失措,不知將會走向何方。「世界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好像早晨八九點鍾的太陽」,影片之結尾,在埋葬了不知多少年輕生命的墳場內,傳來「香港人民廣播電台」的廣播員此段字正腔圓的朗讀聲(出自於毛澤東的講話),既是頗有諷刺意味地揭示政權交替的變化與成人世界的虛偽,也在惋惜著這些只剩下一封遺書的青春。
至於由李燦森飾演的中秋,他雖然是反叛、好鬥,但肯講義氣、能幫人出頭,心地總體還是善良的;相反,阿萍的母親,即管整天叫著女兒不要跟中秋這類沒有出息的「頹青」來往,可她自己卻是好賭、勢利,甚至在與醫生談論那幕反映出她對中秋性命的視若無睹。不過觀眾應能夠體會到這母親口中縱使說著「不」,然而心內清楚女兒所愛是誰,電影在中秋找阿萍的一段中,以她母親對著鏡子擦傷口,與中秋站在鐵閘外的畫面構圖,即點出了兩人隔閡。病態社會讓中秋變成「遺棄」品,而這角色卻掉轉來暗示著這社會病得有多嚴重,「我本善良」的中秋,最終走上了殺人和自殺的「毀滅之路」,或者真的是社會不斷壓迫下而致的結果。
作為「香港三部曲」開篇的《香港製造》,可以說是陳果導演風格邁向成熟的標誌,他的電影裡會插入稍為荒誕的劇情,但同時又令人產生思考。中秋拿著菜刀想斬老爸但未遂的那場戲,當他到廁所洗臉清醒的時候,卻見到有位學生走進來一樣地拿著刀去斬他老爸,這巧合,形成了「黑色幽默」的前提,但通過「每個人背後都會有一個故事」的旁白,又使觀眾更易瞭解這幕的發生,是要從個別個案,延伸成一個普遍的社會問題。陳果的《香港製造》正是用此草根性的電影語言,向香港現狀與未來發出嚴肅的疑問,它既「下毒」又「解毒」,將主角帶到一個絕境,卻讓他們可在絕境後得到了釋放。
“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手里都攥着枪,只有你手里端着凉爽的西瓜”
香港最好的青春片
自此对香港电影改观。陈果的镜头下,一切戏剧化变淡。而残酷又真实的少年人生,才是最真实的一幕戏剧。还记得栏杆外的凝望,远远冷静看着同龄人该有的生活。山坡上在夕照里散发镇定冷光的墓碑以及毛主席淳淳教诲。当然,也很作。一时竟然咧嘴笑出声来。
香港三部曲之一。中秋大概是港片里最心软善良的古惑仔形象了。97事件在港式青春中的意义值得反复回味。青春不是生不如死,而是你看着这个世界,觉得该死的人活着,该活的人却死了,于是忽然有一天轮到你了,便那样死掉了。
难道只有让生命定格于最美的时刻,才能使青春免于庸常的浮世侵蚀?其实随波逐流坠入泥淖不是唯一终点,也可以自成器局游弋于潜规暗涌之上。参悟机缘隐现于电光石火之际,只是有人未待触及便已奋然扑火。【8】
回归三部曲之一,陈果的世纪末大爆发肇始。海报上赫然写着“新人类 新世纪 电影第一号”,那时的他有这样的豪气。回归二十年后,似乎港人的所有焦虑都能在这里找到源头。那么虚无的青春,绝望的人生,混沌的世界。他们没有成为可耻的大人,他们死在一九九七年。他们对死亡没有思考,却永远拥有了它。
我想标记「犯罪」或者「暴力」但又说不清楚哪儿犯罪了,怎么就暴力了?可是真的好暴力啊我觉得。还有,到底怎么「文艺」了?我也想标记「文艺」。我想这大概就是青春。“年轻时死去,便永远年轻。”这句放在这个故事里真的太凄凉。林夕后来写《小聪明》没准儿就是因为看过这个电影吧
独绝到极致的残酷青春片。1.镜语与影调粗粝、癫狂、生猛,故事和人物又萦绕着阴郁、自毁及死亡。时而插入的手持、慢镜、猝然定格、倾斜构图、凌厉蒙太奇与各色滤镜,盈溢出浓烈的新浪潮气息。2.聚焦边缘人群的青春,有岩井俊二之味,亦有爱与死、绝望与赎救的矛盾并置,一如自杀&十字架、尸身下的鲜血&精液与飞机之梦,还有站在墓碑上的呼唤、拥抱和接吻。3.不少隔着门窗栅栏的囚狱式构图,压抑逼仄;大量后拉镜头+结尾的后退逆行(濒死体验或游魂视点),彰显出堕退与过去不可撤销之感。4.握枪摇滚狂舞似[出租车司机]变奏,救不了门外人则凸显癫狂自傲与盲目无力的反讽。5.重复叙事+错乱交剪的杀人尝试。6.搓洗晾挂冻冰箱的内裤。7.这个世界太不公平,应该死的没有死,不应该死的都死了。| 我们这么年青就死,所以我们永远都这么年青。(9.5/10)
虽然我同意是部好片子,但说实话看后很难让人愉快,现实的残酷让人无语。
8/10。刺杀未遂那段很有意思:前一组镜头传来枪声,中秋顺手把枪丢进垃圾筒,后面又显示他打翻了垃圾筒,胆怯逃走,一前一后交代的信息互相冲突。陈果的空间意象太成熟,公屋的阴暗压迫、厕所的砍手、坟场的快乐隐藏着危机。青春就像一场用愤怒宣泄自己的破碎和伤的表演,不是惊天动地,而是没人关心。
若干年后[烈日当空]、[观音山]皆有此片影子。“97大限”莫过这部直接。青春的疼痛,此片不亚于[莉莉周]。非常风格化,剪辑也很有特点,肾病略狗血。此外就是太糙,尤其声音。
窒息,影片中连续的变速镜头实在看得压抑难受。生存不容易,闲隙中的欢笑也不过是一次次的残喘。当走投无路的时候,或许自杀不再需要勇气,不过总有一条出路,一条自己想要走的路,即便这条路是在和谐社会的反面。我们的青春仅仅只是需要爱,一份关爱、一份爱情,只是为什么这份爱如此的艰辛。
我的每一个飞机都是为你打的。
是陈果电影,也是李灿森电影,赛亚人发型和小蛮腰特写比脸还多。这个被家人放弃和时代遗忘的古惑仔,用吊儿郎当的痞来掩盖内心空虚、畏惧和自卑,但至少还保留着对世界最后的善意,用仅有的蛮力来保护所关爱的人。香港回归本与他无关,但作为时代背景毫无疑问加剧了个体的无力感。到最后还是在说孤独
我们这么年轻就死了,所以我们永远年轻。青春的荒凉与惨绿。黑老大的覆call暗号:普天同庆迎97——如今的陈果是再也拍不出这样黑色的电影了。
当你来不及改变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全不同了。
片子的意境从中秋杀人失败后像乌云一般弥散开来,隧道里的呕吐,是过度紧张后胆怯的嘲弄,年少时的桀骜伴着胃酸一起吐了出来。中秋的悲剧是无数少年跨越成年时必经的悲剧原型,自己低估了世界,少年的英雄情结胎死腹中,最后只好以杀戮或自杀保住内心最纯洁的东西。一封遗书,三人落笔,是三个阳光少年对人生无奈的同病相怜,是青春未遂后的以死相见。你们找的许宝珊终于找到了。
李灿森的腰真好看
被人拿来当枪使的少年,最终变成了一把不受控制的枪,杀人的时候完成了自我的救赎。也带着对社会的不解。
从没见过你,我却在梦里为你打落无数架飞机。不曾吻过她,她却在死前和我紧紧拥抱在一起。我们在坟墓里奔跑,大声喊出陌生人的名字,不想听大人讲道理。我们在天台上跌落,手里握着最真挚的话语,不想被世界所忘记。这是陈果眼中的青春残酷物语,少男少女们还来不及去改变,就已经死在九七年的朝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