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影评
1 ) 大漠黄沙里的中国文学
对双旗镇刀客久闻其名,终于抽时间一看,但是给我的感觉却说不出的难受。不是因为电影拍的不好,而是完全不理解是什么原因使其被给于如此高的评价。
首先我要说,作为1991年拍摄的小成本中国武侠电影,这是一部用心之作。有想法,有观点,没流俗。是一部试图自己站起来的影片。但,这也是我所能给予的全部正面评价。
从不好的方面讲,情节过于空想,为了突出某些主题而不惜扭曲现实。这应该是最大的弊病,我认为这也是那个时期中国严肃文学的通病——创作者的眼中只有观点而忽视显示,一部作品往往是为了表达某种观点而不惜捏造现实。从艺术水平上来说,和我们小学作文为了歌颂某人而不惜捏造其扶老太太过马路或拾金不昧一样幼稚和可笑。
有人认为这是另类武侠片,所以动作剪辑自成一路,堪为极品。也有人认为不是武侠片,这是反映国民性的有深度的社会片。
这些观点都值得尊重,但我看到的只是“想表达”和“想出风格”。
对于动作因素而言,要写实必须要有基础,即便西北刀客过招往往一刀致命,但也不会每次交手都真的只是一招。片中三次对决都是快闪一过+音效+血+面无表情倒下,其实仅仅两次就已经审美疲劳了。对比美国西部片中的枪手对决或日片中的剑客对决,也是一招见胜负,但其突出的不是动作之美,而且对决前的气氛烘托以及凌厉肃杀的意境。可本片的气氛烘托并不见高明,那么快闪式的剪辑也让人觉得有投机取巧之嫌。
其实,即便只是简单的一刀毙命,写实的拍摄也会比这样的剪辑更具力量。
对于那些认为该片那是社会意义深远的人来说,大约是看到镇里百姓对一系列事件的反应,不错,观众一定能看到创作者在这里的用心之处。
可是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孩子功夫没那么传奇,以至于完全没有拼杀经验(从情节可以看出)就可以杀死纵横一方几十年的刀客,那会怎么样?难道,国民出路的救赎不应该是性格方面的觉醒,而是建立在根本不靠谱的“奇迹”上面?
还有,一刀仙来了七个人,六个是观众,如果说旧时百姓怯懦一些是事实,可土匪从没有那么没血性的。瘸子为救孩子而牺牲,合理,可孩哥看媳妇受辱可以奋起杀人,可看岳父被杀却无动于衷,这样的主角我看比村民还令人厌恶。另外被杀的两个村民死的莫名其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国人渐已醒”吗?我惊呆了,回头叫小伙伴们都看看。
所以,这就是我要说的“扭曲现实,迎合观点”。虽不媚俗,但骨子里还是在媚什么东西。
如果我们从一个完全不符合现实规律和人性特点的故事中可以感悟到什么的话,那这个东西基本上是病态而扭曲的,不要也罢。
最后说说人物吧:
瘸子:精彩。厚道、有点自私,有长辈的担当。
沙里飞:精彩。这是电影史上可以留名的角色。
孩哥:可厌,不真实。
好妹:真实,没存在感。
村民:部分真实,带着居高临下的有色眼镜看到的真实。
再从电影节奏上看,拖沓,很多桥段是为了凑数的。当然比起现在多数的大片来讲,还是紧凑一些。
最后我要说,别浪费时间,如果时间太富裕没的消磨,那喝点睡吧。
2 ) 大漠孤烟里的成王败寇
约翰·韦恩说过一句精辟的话:西部片中,牛仔可以没有表情不说话,但枪不能不响。《双旗镇刀客》是一部中国的西部片,只不过把牛仔换成了刀客,把枪换成了刀。但其西部片的精神还在,导演秉承男性主义电影一贯的沉默与粗犷,把《双旗镇刀客》中粗粝硌人却豪情万丈的质感做到了极致。其中大色块的铺陈使电影如同大段大段的沉默与注视,在干燥的空气里,呼啸而过。
黄色的一望无尽的沙漠与皴裂的土地是《双旗镇刀客》的美学基础,把整部电影都带入苍凉。镜头毫不遮掩的展现中国西部荒漠的景象,飞沙走石,原始落后,粗糙的饮食,房屋像疮一样长在土里,人物脸上的麻木和同样麻木的生活环境一样并行不悖。在那样的时代里,人类本身被激发出来的唯有生存欲望。所以一切不必要的争夺与杀戮也就变得合情合理了。导演选择干旱的沙漠作为故事发生的地点,刻意模糊了时代背景,把观众的注意力放在了故事本身,把对人性的拷问和灵魂成长的过程置在阳光下暴晒,一览无余。影片着力渲染单调无望的生活图景,用黄色打磨时代的棱角,让故事不经意的陷在传说里无迹可寻。这本身就是一个英雄成长的故事,而每个时代都会有英雄。
黑色的人群是标榜中国电影的一条重要标志。小武那个时代有,秋菊那个时代有,白鹿原那个时代也有。无论是看戏还是围观杀戮,总会有一群人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指指点点。影片中双旗镇的村民,虽然在影片中没有刻意指出,但其作用也不言而喻。从孩哥一来到镇上,那些好奇警惕的打量的眼神,到明白孩哥身份后对瘸子的冷嘲热讽,以及面对恶霸强权事不关己的沉默还有难求自保是集体的愤怒,潦草几笔,却精炼地勾勒了一组不望更好只求自保苟活于乱世的众生群像。因此黑色的意向也给影片带来了一丝压抑绝望的底色,只是这种绝望不是来自外来的危险,而是人性最深处的麻木与冷漠。他们永远站在沉默的寂静里,木讷的看着屠刀,一动不动。
而红色却作为一种救赎的色彩出现在影片中,出现在好妹的身上。她是坚硬的土地上一抹柔软的绸缎,是整部影片里最富有希望的存在。而女人作为西部片中似有似无的摆设,总是在最后一刻才成为英雄的寄托。所以好妹的角色,总是出现在孩哥成长过程中每一个转折点上。从孩哥第一次出刀,赢得她的关注和好感,到第二次出刀救她性命,最后一次出刀拯救全村人,好妹也陪伴孩哥完成了他本身的成长。而红色绽放在坚硬的土地上,也使得刀光剑影的故事本身,多了一抹柔情。
厚实的土地,简陋的村落,干涸的水源,浑浊的风沙,影片对于这些意象的反复运用,是观众从始至终都沉浸在那个年代特有的粗粝中。黄色幕布下闪动的黑色与红色,也是隐藏在西部片里的诗意。导演用笔大气,大故事背景下的儿女情长,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要么去除,要么弱化,变成侠义武道北京墙幕上一个遥远的影子。出鞘的刀杀完人之后要回到鞘里,武器代表尊严,大漠孤烟里唯有勇敢的人才能获得幸福,尽管幸福和空气一样干燥。
3 ) 老电影1:双旗镇刀客
我看过的最早的电影:《双旗镇刀客》,在重看之前唯一记得的是:那个小孩最后的爆发和冒牌的沙里飞刀客,但我潜意识里肯定藏着那个好妹,因为我暗恋或者有好感的女孩都是这种类型的,圆脸,有活力。这次重看,发现自己忘记了好多东西,也许真的是到了重看电影的时候了。
写的还是有点少,加点。
这是一个男孩成长为男人的故事。
男孩和男人的区别:爱情、事业(能力)、勇气。前两者很好懂,一个尝过爱情有自己女人的男性才会被视为一个男人,因为他有了真正属于自己、需要自己保护的东西;而事业也是成为一个真正男人该有的东西,在一个正常的社会里,能够为家庭或者家人提供足够的经济基础和人身保护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反例:小白脸。至于最后一个:勇气,当然你也可以把这个词换成自信、成熟等其他词汇,但看完这片之后,我觉着勇气真的是成为男人的必需品,当危难来临时,男人要有足够的勇气去承担他该肩负的责任。
双旗镇的刀客其实是个孩子,只有在最后一刻,他才成为一个真正的刀客,真正的男人。
孩哥是为了娶自己的娃娃亲来到双旗镇的,他善良和胆小,路遇浮夸的沙漠刀客,他只敢远远的把自己的食物扔过去,临走还把自己一半盘缠给他。作为一个邋遢的小破孩,他在喜妹的心里地位很低,直到劈猪一刀展示了自身超凡的实力后,喜妹才对他有了好感,虽然我不喜欢这种设定,但没招,刀客能展现的也就是他的刀法了。虽然这种能力对于居家过日子没啥用,但它能为这个家庭渡过难关,就像辛辛苦苦攒下的工资一样。当喜妹受到刀老二的侮辱的时候,这种能力得到第一次使用,虽然是被迫而为,本能反应。这个就像我以前说过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而已,不是勇敢。孩娃真正的挑战来自三天后,一刀仙的复仇。
像每个正常人一样,面对这样的危险时,第一个想法就是找外援:那个流沙镇的沙里飞。这个时候的他还是那么天真,把身上仅剩下的钱全给了沙里飞。三天后的早上,他就坐在双旗下,等待他的援助。可当一刀仙来到镇口时,沙里飞都没出现。作为一个孩子,他哭了,无助的哭了。
一刀仙准备好,慢慢走来;
孩娃的岳丈,瘸子,拿着昨晚刚磨的钢刀,去替孩娃送死。 一刀,刺死。
慢慢走来;
镇上唯一有点武力的铁匠,想用道义劝阻一刀仙。 一刀,割喉死。
慢慢走来;
镇上的疯老头,也许是老去的刀客,老去的另一个沙里飞,用酒浇醒还在幻想的孩娃后,赴死。 一刀,劈杀。
慢慢走来;
孩娃哭了,但他慢慢的站起来,他不再幻想那个沙里飞能过来帮他。他知道自己面前再无任何保护,他必须勇敢的直面人生最大的危险。敌过,生存,不敌,死亡。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他,能够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只有自己。
踏着前辈们用鲜血浇筑的道路,他哭着走向他一生中最大的危险,走向人生中必须跨过的一道坎。
双手震,刀入手,狂风起。
4 ) 漠里尘嚣,冷暖寂寥
李道新老师中国电影史课的作业,与大家分享一下O(∩_∩)O哈!
《双旗镇刀客》摄于1990年,是一部风格非常强烈的片子。影片摈弃了青山绿水、断桥小楼式的纯中国风情的选景,诗书文画、竹林、寺庙等传统武侠片的经典元素也都基本未出现,而选择浩瀚大漠、千里狂沙的蛮荒之地,在苍茫天地、孤城幻影之中,为我们呈现了一部风尘刀客、策马扬鞭、游侠无义、刀下无情的另类武侠。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年代,没有知道孩哥是从哪里来的,就像最后我们也不知道孩哥带着好妹又将向哪里去。漫天黄沙席卷,孩哥突然出现:瘦黑稚嫩,脏兮兮灰扑扑,像是一个小叫花子一样。他不帅,没有好家世和刻骨铭心的故事,拎水时的吃力让人觉得他手无缚鸡之力;他显然也缺乏江湖经验,如此轻易地相信了小瘪三沙里飞,第一次见面就将接媳妇的钱给了他一半,见了丈人爹之后的表现,让人觉得他既无能力又无头脑也无担当;他也没有太好的运气,没能早点得到丈人爹的认可而将好妹带走,远离是非。他无助地看着丈人爹和双旗镇的村民在自己面前被杀害,他怕的只知道发抖,直到最后的危险逼近好妹和自己面前的时候,才迸发出了“感觉”,杀死了一刀仙。
这么一个毫无经典武侠片男主元素的“熊孩子”,的确是真的男主。
在江湖中游走而生的这么一个人,当你真正去面对事情的时候,才能发现你的能力有多少,才能发现谁才是真心。
在这么一个没有文明秩序、武力至上的蛮荒之地,双旗镇上的那些人,他们身处乱世,在说错一句话就可能会死一个人的世道,为了能生存下去而胆小怕事,凡事只能独善其身。更不必说之前一刀仙已经展现了神乎其技的刀法,瞬间造成有相当实力的二人当街惨死。除了沙里飞之外,其他人其实并无过多虚伪的隐藏和大阴谋大陷阱,这些带有特别典型的劣根性的小人物,都相当直白地表达了自己所想所图。过于直白刻画的劣根性,反倒没有那么地令人唏嘘。最后的站出来说话的镇民和挡道的醉汉,他们或多或少动了恻隐之心,最后都被一刀仙毫不犹豫地“快刀斩乱麻”。
这似乎是一个单线条的冷情世界:沙里飞的伪善贪财,为骗钱财毫无礼义廉耻;丈人爹难忘与孩哥父亲的情谊,但面对旧时许下的婚事和千里迢迢来寻妻但看起来毫无出息的孩哥,最初意欲悔婚;一刀仙刀术高强,视人命如草芥,杀人不眨眼,听闻兄弟死讯的泪水也说不清是听闻高手的激动还是对兄弟逝去的悲伤,去找孩哥的真实目的也许是切磋刀术;镇上人千方百计阻挠孩哥离开,孩哥最终回城以及沙里飞答应帮忙的好消息,让大家立刻改变了态度,与孩哥畅饮欢聊。大家不惜以牺牲别人的代价来追求财产、追求幸福、追求超越、追求生存,以自身为行事的标准,情义薄如蝉翼,吹弹可破。相比之下,孩哥的“情况不明”的快刀,短暂一瞬间便改变了事件的走向和结果,似乎带有更丰富的含义。能够站在你身边帮助你的,都是真正爱你的人,但是最后能够拯救你自己的,也就只有你自己。
影片或多或少有些浪漫主义色彩。在大漠中,孩哥行路许久才找到井打到水,畅饮一番,也因此结识了沙里飞。而到了双旗镇,好妹居然可以有那么多水用来洗澡!(这大概只能解释为,上天垂帘美丽的多情的单亲家庭的女子,故赐予其充足的生命之水。)后来,孩哥出发去寻求沙里飞的帮助,天色渐晚却还未归,在镇民的纷纷议论中,好妹爬上了城墙,在一片火红的背景中,坐在城墙上等孩哥,而孩哥出现的下一片刻,镜头里好妹的位置由城墙变成了孩哥的马背上,二人共驾驰骋。这是个很引人遐想的镜头:给人感觉像是在孩哥出现的那一刻,好妹就从城墙上跳下来跳向孩哥,而孩哥精准地接住了好妹,并带她驰骋大漠,显然这种想象虽然浪漫却很不切实际;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孩哥出现后,好妹就从高墙上下来并找到孩哥,从那么高而陡的地方下来应该还是颇费时间和精力的,在这个过程中,最初的激动会渐渐消退,而之后的骑马驰骋就显得有些夸张,激情和速度也本应该会受到影响。(上天厚待英雄救美武功高强的男主!)
最后,漫天狂沙席卷,一片刀光剑影,孩哥站在原地,额头沾满鲜血。一刀仙微笑转身离开,忽然降身,握刀不起。虽然解除了生命威胁,获得了最终胜利,孩哥却毫无劫后重生的欣喜,仍然是呆呆傻傻的样子,情况不明地望着远方。茫茫大漠,空旷寂寥。迷茫的刀客带着妻子离开了双旗镇,如果这就是江湖的话,那么,孩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吧。生活才刚刚开始。
5 ) 西部蛮荒世界的武侠浪漫
身着羊皮的孩哥骑在马背上,挥动着马鞭,在一望无际的沙漠当中,任意驰骋。这是这部电影的第一个镜头,缓慢的镜头,嘹亮的音乐,一下把我们带入了一个远离现实的荒漠世界,也奠定了这部电影的整体风格:发生在西部蛮荒世界的武侠故事,神奇而浪漫。
这是一部氛围基调大于故事情节的电影,因为从好莱坞的类型电影——西部片当中,总是可以找到类似的情节:无恶不作的大盗、女性被欺负的形象、双方对峙的决斗,等等。而影片当中人们很少见到的西北风光与小镇风情,却是这部电影能够历久弥新的原因,摄制组在一种拍摄条件极其艰苦的条件下,记录下了独有的西北场景:黄色戈壁、西北风沙、羊皮制品、刀客被风吹皱的皮肤和干裂的嘴唇,等等。这些典型的元素又在统一形成和谐。而与世隔绝的小镇上的人文景观也吸引着我们的眼球,我们借助摄影机参与进他们的生活:石头做成的房子、大片的肉和大碗的酒、成群的马匹、被风腐蚀的斑驳墙壁,等等。一切在细节中展现。而基本的色调又定在了黄色上面:细黄的沙漠、土黄的戈壁、深黄的皮具、黑黄的皮肤,充斥着满眼的黄色,让人感受到西北边陲环境恶劣的现实,人烟稀少的悲凉,但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仍有一群人奋力地生存着并且有着他们独有的生存法则。所以一开始的环境渲染为这样一群人的出场做了铺垫,除了让人感受到那种极强的生命力之外,还有一种沙漠绝域的神秘感。
影片中镜头和光线的运用很好地诠释了中学课堂上总反复被提及的“融情于景”。比如,孩哥在刚到双旗镇的时候,因为人生地不熟的缘故,镜头透过孩哥的眼睛是属于一种小心翼翼窥探的状态,而这样镜头里面的人们都仿佛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偷窥和晃动的镜头,把孩哥那种初来乍到的心情表达出来了。还有就是好妹出场的时候,是在夜晚,黑暗中她把蜡烛点燃,所以脸部在暗夜中突然显现起来,美丽的脸庞在柔和的光线下有种惊艳的感觉。当她慢慢移动的时候,光线在她脸上或明或暗,又有一种浪漫朦胧的美感,配合她懵懂少女的年龄和气质,恰到好处。而这种美好的出场,也预示着这样一个鲜活年轻的生命所要面临的来自于外界的干扰与考验。再有,孩哥房中练功这场戏,人物被光而坐,只能看到孩哥打坐的黑色轮廓,给人一种诡秘的氛围,也增加了孩哥身份的神秘感。这些画面,没有语言,更似语言,以当时影片拍摄的环境和时代来看,是十分难得的。
既然是武侠故事,那么刀光剑影的运动画面势必为重点,据说当时摄制组将仓库里之前拍剩下的即将过期的废弃胶片包了,拍摄时没有监视器,也没法看回放,只能是边拍边洗,然后拿到县城的电影院去看。现在看来,在这样的条件下拍摄出来的画面已属十分难得。把那些华丽复杂的打斗过程“浓缩”为高度的时空转换,短时间中就结束了战斗,加上各种视听元素的辅助,一样让人体会到了那种决斗的畅快淋漓。比如,酒店一刀仙的弟弟与孩哥的战斗,都是在短时间内决出胜负,快速剪切的电影手法让整个过程紧凑高速而刺激,再加上穿插其中的凌厉的刀声,一样有扣人心弦的感觉。影片结尾,孩哥和一刀仙的决战更是没有半个打斗镜头,影片通过声音表现战斗过程,用风沙展示战斗的紧张气氛,最后一刀仙从风沙中走出几步,就倒地了。其间那种悬念一直吸引着观众,有着别样的紧张刺激。
还有就是影片一些MTV式的视听语言的运用,对于渲染气氛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比如,孩哥和好妹一起赶马的情景。在辽阔的戈壁滩上,他们和马群一起驰骋着,除了运用了慢镜头和表情的特写,还增添了高亢的音乐,无需过多的交谈,一切就像一幅美好的画面一样。而我们也可以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在流动的画面之中发生了微妙的转换,于是接下来的发展一切就自然而然了。再比如,孩哥去请“沙里飞”回来的那刻,好妹站在墙上等着孩哥回来,他骑马的慢镜头动作和好妹那种思念的眼神相互切换,仿佛茫茫沙漠当中只剩下他们之间的无尽牵挂,把这种年少的纯洁爱情表现出来了,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总之,这是一部感性的电影,有很多地方不曾详细说出,而是运用各种视听元素渲染出一种或让人想像或激发情绪的氛围,因此需要我们更多地用心去体会,体会这个西部蛮荒世界的武侠浪漫。
6 ) 疏影与暗香:当西部片的瓶装了武侠片的酒
二十一世纪流行混搭,因为传统的类型已经臻于完美,再不回头自顾自地走下去,完美也就成了流俗。
当深度、场面、情节都挖掘殆尽的时候,电影界也要靠混搭来生存,靠混搭来制造新鲜感,发挥想象力,吸引观众的眼球和握钱袋的手。比如跨越古典与现代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之后现代激情版》,比如关公战秦琼式的《异形大战铁血战士》。
先知先觉的人往往赶在潮流的前面,导演何平不知道算不算一个,但他的电影《双旗镇刀客》确实走在了时代的前面,即使放到十八年后的今天也不算落伍。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敏于混搭、敢于混搭、善于混搭。
其实,何平一开始是想拍部武侠片的,但他不想走入前人的窠臼。于是借来有些形似的美国西部片来参照。有意无意间,《双旗镇刀客》就成了美国西部片与中国武侠片混搭的产物。
但混搭搭不好,不同成分不同元素会互相牵扯、彼此拖累。对这一点,《双旗镇刀客》很明确:西部片是形,武侠片是质;西部片是瓶,武侠片是酒。
说起来,《双旗镇刀客》算是中国第一部西部片。说起来,《双旗镇刀客》很有点《七侠荡寇志》和《正午》的影子。情节、场景、人物都粗犷而简单,在简单中都有一股浓郁的压迫式的紧张气氛。但《七侠荡寇志》也好《正午》也罢,它们用简笔勾勒,只是为营造气氛腾出空间,只是为突出英雄和正义。
可《双旗镇刀客》却非完全如此。套用一句广告词就是;它简约而不简单。简约背后有比“复杂”更深的精神、更广的世界。
相比传统的武侠片,《双旗镇刀客》中没有尔虞我诈的阴谋,没有错综复杂的恩怨,就连武打场面也简化到了极致,快刀如电,一招致命。但是在这种疏笔中,每一个情节、每一处细节都成了一个符号,具有广泛的指代性和深远的象征性。
比如孩哥的三次出刀。第一次是初到好妹家,孩哥在备受冷落和排斥的情况下,出刀“解马”,表现了一种对约定的坚持。第二次是在土匪凌辱好妹时,孩哥挺身而出,飞刀杀贼,表现了一种对职责的忠实。第三次是在“一刀仙”屠戮村庄时,孤立无援的孩哥由惶恐到镇定,奋力一击,眼到刀到,表现了一种侠义精神的觉醒。
相比前两次,第三次出刀显得艰难而漫长。因为这一次面对的是一流的强敌“一刀仙”,孩哥不免瑟瑟发抖。千钧一发之际,他的丈人爹拿出几十年未用的刀出马了,可刀还没出鞘,就命丧当场。紧接着是铁匠,再接着是醉汉,他们的血肉之躯抵挡不了“一刀仙”的快刀。三个人的尸体依次叠排在孩哥的眼前,好象是一座阶梯。第一层丈人爹象征着仁爱,第二层铁匠象征着道义,第三层醉汉象征着自信。三个人合在一处,就是侠义精神。所以,三个人的倒下搭起了孩哥的成长阶梯。
相比美国的西部片,《双旗镇刀客》的时空是非现实的。不知道在哪朝哪代,也不知道是何处何地。《双旗镇刀客》的画面线条是简约抽象的,几何的不对称传达出压迫感和紧张感。《双旗镇刀客》的动作是富有韵律的,在强烈的对比反差中彰显出罪恶与正义、强权与弱小、外强与中干。《双旗镇刀客》中孩歌与好妹的爱情是朦胧的、含蓄的,遮遮掩掩、欲言又止。总而言之,《双旗镇刀客》是写意的,而西部片是写实的。
《双旗镇刀客》就像是传统的中国水墨山水画,用“疏影”勾勒神采,用留白营造神秘感。而西部片就像是速写,用简笔抓住人物事件的主要特征、主要形态。前者柔而远,后者硬而近。
其实柔而远的背后是东方的哲学,那是一种内心的沉稳、超然和淡定。在中国人看来,外在的纷扰绚丽在内心力量的面前虚幻而脆弱。
疏影之外,仿佛还可以闻到一缕似有还无的暗香,那是纵死犹闻侠骨香的香,慢慢飘来,沁人心脾,久久不散。这符合中国人的审美情趣。
如此意境,只有抓住中国侠义精神灵魂,才能做到。只有把西部片的样式融进中国人的血液,才能实现。从这个角度说,《双旗镇刀客》虽然在细节上还略显粗糙,指代上还略显生硬,但仍不失其典范的风采。
这才是中国大陆真正的武侠片、西部片,粗狂、浑厚、男人味儿十足又不乏细腻感。曾经国产武侠也可以这么精彩的,可惜现在。。。还是小时候看过的片子,略隔时日又看过几遍,昨晚央6重放,只看了个开头,有点可惜。
绝对是最好的国产西部片之一。鲜血四溅的拼刀和露点强奸戏还有点CULT意味。对镇民和沙里飞的刻画深刻揭露了国人的劣根性。甚至有“过度诠释”者说其剧情有对学潮的政治暗喻。结尾对决堪称神来之笔。遗憾的是底气过软,差那么一股洒脱豪放的“西部”劲儿。四星半//20170524资料馆大银幕
真的非常有武侠范儿的大陆电影,那时的电影人真是挺有抱负的,故事讲得饱满,人物性格鲜明,都立得住,真不容易。西部的背景也用得很脏很糙很够味。
何平导演今日逝世,哀悼~~有这部作品,足够影史留名了!
我很惊叹,110万人民币居然拍出了这样的电影!!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很高兴能看到电影频道的《流金岁月》里请到孙海英和那个演孩哥和瘸子的演员。瘸子之后还是演瘸子,孙海音就此成名,小孩子之后再也没有演过戏,当起了导演,呵呵,一切不过是18年前……
孙海英居然是这部片的真正主创啊!A死神斗篷B一刀致命C西部片风格(居然还放七侠荡寇志的音乐跑马)都是他的想法
华语电影有三种江湖,一种是《卧虎藏龙》布尔乔亚式的;一种是《英雄》士大夫式的;一种就是《双旗镇刀客》粗粝、苦难、鲁莽的平民式的。
看的时候一直在心里暗自惭愧,真的惭愧啊!今天才能欣赏这部牛片。真的感觉张彻的东西第一次黯然失色了。应该是中国武侠片的一座高峰了,虽然后来者精彩纷然,但是它依然像一杆旗!
好爱电影里面的少年与少女。少年是英姿飒爽的,能跑马,能甩刀的少年;少女是圆脸大眼,吃的多,干的多的少女。如今镇子不在,少年与少女已不是当年。
有一种将剑戟片置换到中国西部大沙漠的错觉,但仅仅是错觉而已…剑戟片遵循着严格的动作设计,并非只是营造拔刀前的紧张感与情绪。完全无法接受在结尾高潮对决的瞬间,用飞舞沙尘、局部特写、快速剪辑来遮蔽一切的手法。即毫无诚意可言,也缺乏对动作的理解。这和胡金铨式省略剪辑所营造出来的形而上的意境与新的女性身体性全然不同。当然,如果从反类型片的意义上,作为伪武侠片的本片还是“成功”的。但如果将其理解为一种新的武侠美学风格的开启,只怕是种对港台武侠片的自卑情结的某种心理投射,或者说在武侠片衰落的90年代里的一种怀旧情结吧…
大陆武侠片里的最顶级作品,没有之一。何平在1991年带来了一部毫无征兆的电影,在它之前与之后大陆都没有出现类似风格的武侠片,它的独树一帜堪称惊艳,也必须被载入电影史册。内容不过多评价,故事虽简单但情节十分精彩,美术方面效果极佳,整体给人一个酷字,并且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人性,另外好妹好美
电影将古龙武侠的冷峻风格融合到了一个简单的江湖故事里,有型有格,只是欠雕琢,是一部带有明显黄土地特色的中国西部片。电影像一个微缩中国,形形色色的人物综合起来就是民族复杂特质的缩影,隐忍与自私,无畏与圆滑,耿直与谎言。双旗镇虽小,却将中国人的集体性格囊括其中。
西方西部的枪,东方西部的刀。摄影和节奏有些赛尔乔·莱翁内作品的感觉,如《西部往事》却没有后者神级的配乐; 虽然算是中国的武侠片类型,可武打部分却像是日本的武士片,有些黑泽明《椿三十郎》《用心棒》的影子,却没有后者精彩至极的故事;不过,这样别具一格的作品在国内也算是独树一帜的存在了!
我们的西部片,与世界其它地区相比,我们有气,我们有侠,我们注重内功,没有多少刀光掠影,但独一无二。这份气源自中国武侠精神,尽管形式借鉴了别人,但内在不输《关山飞渡》、《七武士》、《正午》、《荒野大镖客》、《日落黄沙》。头不离肩、刀不离身,这是西北大陆的双旗镇刀客,这是中国正宗的西部片!
类似《正午》的环境、桥段设计、紧凑的剧情、荒漠、寡语、刀客、仇杀、加上脸颊上标志的高原红,攒出了大陆最写意的西部片。孩哥其实只动了一次手中刀,以气御刀,嗖的一下,没等看清招式,半扇猪肉已经迎刃而解,镇住了准老丈人,结尾那一刀的风情更是隐藏在风沙中,大有古龙只可意的小李飞刀神韵
漠北荒原,双旗飘扬,匪盗猖獗,老少不争。有一刀客,人称孩哥,手起刀落,大开大合。收刀入鞘,一击毙命,事了拂身,无功无名。
沙里飞很有意思,油头滑面表里不一,但编剧通过镜头和细节告诉你而不是通过对话,比现在电影里用旁白或者对话简单粗暴地灌输给观众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要高明太多了。孩哥也好,一刀仙也好,能明显是学美国西部片甚者是港台武侠片的,但沙里飞这样的却不不多,是本片的亮点啊~~
8/10。拍得绘声绘色!不说跃马扬鞭奔腾荒漠的大全升格镜头,也不说“待烟雾散开决斗已停”的高潮虚化处理,关键是性别关系和镇民群像塑造:女性在展示身体上表现反抗(孩哥偷看洗澡印证她屁股有痣,决战前夜又问了相似问题),反派连杀马匠、瘸子丈人和疯子再歩向孩哥,性启蒙和等待恐惧中激发男性潜力。
大漠黄沙夕照,双旗古镇人家,少年花儿牧马。一刀诛仙,与子携手天涯
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来到双旗镇领媳妇,眼看婚事无望只能在店里干着苦活。一次土匪要强奸他未来的媳妇,他作为刀客拔刀把土匪杀了。此举得罪了大土匪,而招致了一场决斗,那一段决斗的场景甚是经典,确也是一个孩子成为刀客的过程,从此双旗镇刀客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