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信奉的神,还有我们追逐的希望不过是科学的量化,那我们的爱是否也将科学化呢?” ——法国作家Villiers de L'IslAdam 利尔亚当《未来夏娃》,这是一部以发明大王爱迪生探究人造人是否是理想女性为主题的小说。 哈德莉 ——出自:《未来的夏娃》中登场的女性人造人名称 索瓦纳 ——出自:《未来夏娃》中爱迪生就是以她为原型做了人造人哈德莉 LocusSolus:拉丁语,意为荒凉地带。 ——出自法国作者雷蒙·卢塞勒小说的标题。 柿子青涩之时,乌鸦尚且不为所动。美味之时,则群聚而来。 ——出自小说家德田秋せぃ的《光追ぅて》 分明是自己的脸变形了,还去怪镜子。 ——俄国小说家果戈里《钦差大臣》 镜乃迷具,非吾具也。 ——日本善写警句的文学家斋藤绿雨的《霏ケケ刺》 “春日和丽,我在两世间驱车徘徊。” ——出自中村苑子的俳句。形容忙碌往返于两个世界之间。 “要理解凯撒,并不一定要成为凯撒。” ——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思·韦伯《论理解社会学的基本范畴》 “人们通常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幸福或不幸。” ——法国作家罗曼·罗兰《约翰·克利斯朵夫》 “个体创造的,以及个体本身都是遗传基因的表现” ——出自英国生物学家理查德·道金斯著《自私的基因》一文 “神啊,你的意念……何等众多,我若数点,比海沙更多” ——《圣经 旧约·诗篇》第一百三十九节 “他们如秋叶般纷纷落下,狂乱的混沌发出阵阵咆哮(They will fly as leaves in fall Gnarring to the chaos)” ——出自英国作家弥尔顿的《失乐园》 “信义有两种:保守秘密和保持正直,不能两全,不能保守秘密就不可能有诚信” ——出自斋藤绿雨的《长者短者》 生死去来,棚头傀儡,一线断时,落落磊磊。(人一旦死去,就像棚车上的木偶线一断就散架了,一切回归虚无) ——出自日本能乐戏剧作家兼演员世阿弥的能乐书《花镜》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明·冯梦龙《醒世恒言》第三十五卷 “寝不尸,居不容” ——孔子《论语·卷五 乡党第十》 子曰:“未知生,焉知死” ——孔子《论语·卷六 先进第十一》 大多数人并不是大彻大悟,只是因为愚钝而习惯于忍耐罢了。 ——法国哲学家弗朗索瓦·德·拉罗什富科《箴言集》 “神永远是几何学” ——柏拉图语 “人类只不过是编织名为生命之梦的素材而已” ——法国哲学家、数学家、物理学家和神学家帕斯卡尔所著《思想录》 “小子鸣鼓,攻之可也” ——孔子《论语·卷六 先进第十一》 “鸟隐于天高 鱼潜于水深” ——斋藤绿雨的《霏々刺々》 “数人握镜鲜有不成魔者” ——斋藤绿雨的《霏々刺々》 “镜照非魔,乃造化也” ——斋藤绿雨的《霏々刺々》 “镜可瞥见,不可久视” ——斋藤绿雨的《霏々刺々》 “鸟血惹人怜,鱼伤无人问” ——斋藤绿雨的《半文錢》
“ 独步天下,吾心自洁,无欲无求,如林中之象 ” ——《佛陀的话语--尼波多经》第十四章 憎恨 另, 《大藏经》[本缘部] 中有一句 “宁独行为善,不与愚为侣,独而不为恶,如象惊自护”
“因为从没有忘记 所以也无所谓想起” —— 高尾太夫
独步天下,吾心自洁,无欲无求,如林中之象。 ——《尼波多经》第十四章“憎恨”。
“这居然是我创作的动画吗”,看过了业已制作完成的《Ghost in the Shell 2: Innocence》(《攻壳机动队剧场版2:无罪》以下简称《无罪》)之后,导演亦瞠目结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制作团队竟做出了让他——号称“动画五巨头”之一的押井守也不得不慨然喟叹的作品,亦不枉出品方投入了高达20亿日元的制作费用。
出生于1951年的押井守,76年大学毕业后旋即进入位于东京的“龙之子”动画制作公司工作至今。随着《福星小子》、《天使之卵》、《机动警察》等一系列表现手法独树一帜的动画作品在日本广为人知,作为这些作品导演的押井守亦备受瞩目。四年前,《Ghost in the Shell》(下称《攻壳机动队》)的创作团队找到他,希望能由他接手制作《攻壳机动队》剧场版的动画电影。押井守欣然应允,并对作品倾注了极大的热情。
然而,让彼时的押井守根本无法逆料的是,此后在日本公映的动画电影《无罪》(2004年3月6日),因未能达到预计的销售额,让出品方“Production I.G.”濒临破产边缘。他更不会想到,这部电影能入围当年(第57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提名。此前他曾公开表示,因为文化隔阂的缘故,浸淫在西方文化中的外国人恐怕很难理解作品中诸如“轮回”、“傀儡”、“悟”等东方文化观念。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押井守曾谢绝了来自大洋彼岸的好莱坞的邀请。
《无罪》的剧情承继前作,讲述的是“公安9课”调查人形智能机器人暴走杀人事件的始末。吊诡的是机器人是为人类服务而被生产出来的,在“机器人三原则”的约束下,根本不可能会发生机器人杀人事件。在拍档素子失踪后,主人公巴特与新拍档陀古萨追查机器人暴走事件的隐情。在历经黑帮枪战大杀四方、潜入机器人制造公司等危险事件之后,巴特终于揭开了机器人暴走事件的内幕——所谓的“暴走的机器人”事实上是通过牺牲无辜孩童制造而成的,而这些孩童是被黑帮诱拐来的。
《无罪》确实是充满神秘感的作品。电影中大量使用宗教仪式、迷宫与雕塑作为叙事背景,人物对话亦多引自名言、名著,禅语、偈句随处可见。跟随剧情,导演借助人物的言语和行动深入地探讨有关记忆与自我、人性与意识、死亡与永生、宗教与科技等哲学问题。
影片开篇不久,借助巴特与陀古萨讨论失踪的素子,导演向观众抛出了自己对有关记忆与意识、自我与存在的思考。“脑浆”(脑)和“ghost”(灵)与“那个家伙”(自我)并不是一回事,意在探讨身体、意识与自我的关系。
在影片的剧情设定中,人类可以通过手术用机械制造的部件代替躯体上原有的肢体和器官,是谓“义体化”。那么,当身体所有的肢体和器官皆被更换为机械部件之后,自我的存在是否还在延续呢?这时的自我与未更换机械部件之前的自我,又有何不同?这正是“忒修斯之船”的核心议题。
紧接着,影片继续讨论物化后自我的归属问题。如果经由义体化后的自我成为了物,那么在私有之后,能不能被收归公有。如果无主财产可以由国家收归公有,那么储存了记忆的义体——即物化的自我,为什么不可以。
接着,导演通过剧情把我们带到了机器人解刨室。解剖室的工作人员在向巴特、萨古陀解释解剖结果时,“顺便”讨论了人类制造人形机器人的初衷,由此将有关人与机器人区别的争论引向伦理领域。在剧情上则暗示了“暴走的机器人”与孩子有关。
如果说至此导演对于哲学的讨论还只是停留在人物的语言上,那么随后出现的剧情“超市夜战”,则是在用人物的行动探讨有关记忆、幻觉与意识的关系。夜晚,回家途中的巴特来到一家路边的超市购物。进入超市后,他感觉到周围的氛围有些异样,随即察觉到自己正身处“修罗场”中。巴特迅速行动,拔枪与歹徒对射。一阵硝烟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不禁令观者讶异。
稍后通过剧情我们得知,巴特不仅是“义体人”还是“电子脑”,即大脑被电子原件所替代。与歹徒枪战,乃是因电子脑被病毒入侵而产生的幻觉,观者心中之疑惑似乎得解。然而,仔细思忖,此时一切平静似是暗示彼时激烈之枪战乃是“幻觉”。如此想来一种怅然若失之感油然而生。导演正是想借用此段落,向我们展示当记忆转化为幻觉时,我们内心产生的“缺失感”——仿佛我们刚刚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一般。
影片中诸如此类讨论哲学问题的段落比比皆是。在巴特与陀古萨调查机器人制造公司时,遇到了一个全身“义体化”的人。导演又通过他的口表达了在科技介入后,人类实现永生的可能性被大大提高。
如果全身皆被义体化,大脑亦变成“电子脑”,甚至人格作为数据被上传在数据云——这样拥有“不朽之躯”的人生是否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永生”呢?人格被数据化之后,被上传至茫茫的信息海洋中的我们又会有怎样的不同?如果人格确实能被数据化,那么舍弃具有“活着的感觉”的血肉真的是明智之举吗。事实上,巴特失踪的老拍档素子正是抛弃了身体,将自己变成了数据,上传到了数据云中。素子在数据深处,窥得世事流变。素子得知巴特有难,化身机器人从天而降,相助巴特化险为夷。
就电影中所出现的种种问题,导演并没有给我们现成的确切答案。然而他似乎在用配乐《傀儡谣》和偈句——“生死来去,棚头傀儡。一线断时,落落磊磊”——告诉我们,失去“ghost”的肉体不过是一具飘零于世的空洞“傀儡”。而如同素子一般失去肉体即使来去自如,于她的生命又何尝不是一种缺失。
导演正是想通过这部电影向我们传达他关于“ghost”(灵)与“shell”(壳)的思考。“当我的宠物死去时,我感受到内心有一个巨大的空洞。”押井守在影片上映前曾在采访中公开谈及《无罪》的创作动机,“即使是亲人去世时,我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导演感觉到的“空洞”,正是情感的缺失,是身心不平衡的产物。
“ghost”与“shell”的关系,事实上就是近代日本哲学家汤浅泰雄所提出的“身心关系”,也就是这部首涉哲学思辨的日本动画电影的主题。押井守说,“那时我明白了,宠物正是我们身体的延伸”、“正是宠物的逝去让我明白了什么,基于这样的动机,我制作了这部动画”。押井守认为,生活在当代社会的日本人“心”与“身”是不平衡的,如同自己饲养宠物的行为正是这样一种表现。而宠物的逝去,让他深深明白了“心”的缺失是怎么一回事。《无罪》中“ghost”与“shell”之间的矛盾,正是当代日本人内心中“身心失衡”问题的缩影。
押井守接手制作之前的《攻壳机动队》绝非是这种充满禅语的神秘作品。它的故事充满现代感,讲述的是在公元2029年,电脑、AI和网络主导着人的生活。人类的躯体和思想最终发展为机械义体和电子脑。人类和机器融为一体,界限也变得模糊。
《攻壳机动队》以对于未来科技的精细描写,灰暗阴沉的作品基调,与当时流行作品的气氛格格不入,寓意深刻的剧情更是震撼了读者的心,很快就成为了当时漫画界最热门的IP。日本动画界嗅到了商机,制作了TV动画和第一部剧场版电视动画。
与第二部中素子从人类变成数据不同,第一部讲述的是作为数据的人工智能AI脱离了人的控制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并想方设法要成为人类的故事。《攻壳机动队》第一部讨论的正是“ghost”的问题。人类是唯一拥有意识的存在吗?拥有意识之后的AI是人类吗?
早期的日本机器人动画并不是这种喜欢探讨深刻哲学问题的动画。1953年出现在日本大众视野中的《铁臂阿童木》,其中的机器人“阿童木”不仅拥有孩童的外形,还拥有一颗如同孩童般天真、善良的心。
直到1963年由横山光辉导演制作的《铁人28号》,机器人被巨大化,且有一人手握控制器,操控之。“巨大的机器人正是大和民族的情结所在”,押井守意识到这巨大的机器人是一种意识形态,是日本对有着巨大力量的现代科技的盲目崇拜,“当时家家户户都添置家电,仿佛被家电包围就进入到了现代生活”。
巨大机器人的形象在日本观众的喜爱中茁壮成长,甚至出现了“高达”这种在日本家喻户晓的机器人形象。日本动画中的机器人形象应该是如同铜墙铁壁般保护着人类不受邪物侵害的守护神式的形象。这样的形象出现转折,正是从动画导演庵野秀明制作的《EVA》(下称《新世纪福音战士》)开始的。
“日本的动画电影是精美的工艺品”,在公司会议中,同事庵野秀明的发言让押井守深以为然。对于押井守来说,庵野秀明是为数不多值得钦佩的人。如果日本动画是工艺品的话,那么像宫崎骏、庵野秀明这样精心制造工艺品的人,应该被无愧的尊称为“匠人”了。
庵野秀明令人钦佩之处,从他的作品中可见一斑。庵野秀明的动画作品《新世纪福音战士》是日本动画界公认的“里程碑”式的作品,自1995年上映以来至今为人津津乐道。动画依托《圣经》讲述了公元2015年,名唤“福音战士”的3个孩子驾驶“泛用人形决战兵器”即巨型机器人,对抗宇宙外星怪物“使徒”入侵的故事。
庵野秀明使用“意识流”手法叙述故事,并在动画中大量借用宗教、哲学意象,在日本社会掀起“现象级”的巨大回响与冲击,因此日本动画界将《新世纪福音战士》誉为“日本历史上最伟大的动画之一”。
从《铁臂阿童木》到《铁人28号》,从《新世纪福音战士》到《攻壳机动队》,日本动画中的机器人形象不断转变。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日本动画中机器人形象的转变呢?村上春树曾说,“阪神大地震”和“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对日本人的影响很大。恐怕就是从那时起日本民众开始反思现代社会的种种阴暗面。
日本民众意识到科技并非万能。面对自然灾害和人性的恶,渺小的人类与科技一样无能为力,甚至科技自身亦有无法改变的弊端。在日本文化中有遇到挫折即“向内”寻求解决之道的东方精神传统,这种传统被嵌入日本动画艺术的内在语言中。所以,日本动画中的机器人形象不断“内化”,从外在于人类自身的“孩子式自动型”到“外在遥控操纵型”,又变为“进入式的内在操纵型”,直到《无罪》中的“人类自我改造型”,日本动画中人与机器人的关系越走越近,甚至融合在一起。
事实上《无罪》中,人与机器的矛盾本质上被认为是人与自我的矛盾。这种矛盾最终在素子禅式的自我“舍弃”中得到了暂时的解决。然而,素子舍弃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更是人的本质——“人性”,这也是追求“永生”的必然代价。
一部电影(或电影系列),如画作一样,亦会有品格高下之分。攻壳机动队系列电影实为同类型赛博朋克作品中品格最高之作,相较于风格类似且评价不低的MATRIX系列,虽画面均精致得无可挑剔,打斗场面全部令人眼花缭乱,所讨论的问题亦都是被现代科技社会绑缚的人如何挑战制度性压抑带来的无力与窒息感,但MATRIX依然只是借了赛博朋克的壳,老调重弹了一下救世主光临人间代世人受过的故事,不免让人产生西方文艺作品是否可以从犹太-基督教圣经体系窠臼中跳出来的疑问。话已至此,不得不说,攻壳机动队系列反思性作品只能从高度发达资本主义背景兼具浓郁东方哲思的日本社会产生。 作为讨论攻壳机动队的引子,在这里多说几句MATRIX,下面将不再提及。 MATRIX中所讨论的得救问题以及解决方式,使得正统基督教徒往往有将其贬低为诺斯替主义作品的倾向,即人类不可能通过自力而获救。Neo这个救世主(the One)的角色,许多评论认为他超出了(或仅仅是不同于)以往人子的形象,即,并没有交代他与在天上那位的关系,却过多地强调了他作为普通人经历觉醒的过程,特别是第三部中,最终他与“上帝”对话的那一幕,明确了“上帝”对人类制造的无常和随机性,却并没有作任何上帝爱世人的暗示,反而将这种对世人的爱安放在Neo身上。Neo作为人类一员的牺牲换取整个人类种群生命的延续,自然是一种得救问题的解决方案,但过多的宗教符号(如Zion锡安山等)和拯救型的叙述范式最终也使MATRIX中提供的价值观沦为了对其神学意义进行争论的口水战场。说其作品的品格不及攻壳机动队高,亦是因为如此。拯救型叙述范式并无任何原创性,简单地说,就是反思得不够,好似圣经提供的故事主线从开天辟地以降就没有任何大的变动。但西方主流价值观似乎经常忘记,除了他们,世界的许多角落也都在经历着被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所洗劫的过程。这些角落的本原宇宙观完全不是灵肉二元论的路数,却同样在抵抗着现代社会所带来的灾难,如精神上的极度贫穷、相对的自由与绝对的不自由。这些角落提出的质疑更加接近事情的本质,而得出的结论也更加沉重。 攻壳机动队2之INNOCENCE的影名本身就已经揭示了其无限接近的真理内核:罪。一旦承认了灵肉二元论,则罪便成立了。灵肉二元论是西方主流哲学家所从不曾怀疑的,从奥古斯都到笛卡尔,从马基雅维利到曼德维尔,从将自我需求定义为原罪到逐渐将原罪剥离成合理的自我需求,西方哲学一直在讨论自我需求即“肉”的部分上挣扎,并且拒绝承认灵肉两者可以在个人身上进行调和。相应地,高尚的“灵”的部分则是社会的基础,社会是调和私人需求并使其正当化的存在。而在这种哲学观上历经磨难而逐渐发展起来的资本主义社会,在承认了“私人的恶德就是公众的利益”这种曼德维尔和亚当•斯密等“经济人”概念最终获胜的大结局中,资本主义生成了可以统治天下的意识形态,但其对于“肉身需求即罪恶”的判断却总在辉煌的时刻隐隐作痛,不断提醒着人们,总有一个抛弃不掉的原罪要破坏暂时的安稳和宁静,思考所带来的代价是可怖的,天平在人类的能动性与上帝的旨意中摇摆,而人类社会将在这种摇摆所带来的破坏与重建中周而复始。 在赛博空间中,处处充斥着未来与过去的矛盾,而这种矛盾又是以对立统一的形式出现的。攻2中的审美风格通过建立一个看上去很像香港的空间来展示,而时间上,这故事应该是发生在遥远的未来。这样的时空里,是奇异刁钻又美得令人瞠目结舌的建筑与陈街陋巷结合体的社会;是人们穿着具有不可思议的功能却看上去普通甚至有点复古的衣服的社会;是肉身上安装着电子产品却到处行走,不知是不是该定义成“人”的人的社会。当电子产品和机械这种极具高度发达资本主义象征符号的物品,带着它所无可避免的西方原罪观渗透到任何一个角落中时,被它所捆绑的人类不曾对它怀疑,反而将它可使用的范围发挥到极致,甚至不惜将它切入自己的肉身。正如GHOST IN THE SHELL的字面意思一样,到底是思想使人之所以为人,还是肉身使人之所以为人?根据笛卡尔“我思故我在”的论断,GHOST是人的本质,只要有了这个条件,则SHELL无论是什么(肉体也好,义体人也好),都不妨害这个有机体称之为人的资格。而一旦为人,则有了自由意志与自我需求,罪也就生成了。拘泥于机器人与人的边界到底在哪里这个问题的讨论,会衍生出来了一系列的问题:机器人这种人造物(毫无疑问可能终会发展出存在自己思想的机器人)作为商品是否符合伦理,将人的意志注入机器人是否是错。当义体人都将自己身体的百分之五十以上变为机器时,当人与机器的边界模糊到这种程度时,人又如何有资格处理这样的问题?机器也带着原罪,人也带着原罪,因此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科技是一条不归之路,或被肉身的罪所捆绑着,或抛弃肉身,又被罪的造物捆绑着,没有解决之道,只能越来越堕落向万劫不复的地狱。 攻2给出的答案却是:无罪。 因为当人接受了这幅躯壳本就是作为一个灵魂在两世之间来去的载体时,便不拘泥于此岸的欢愉。东方哲学的高度即是根本不承认原罪,”生死去来,棚头傀儡,一线断时,落落磊磊“,躯壳皆是会在生命终点可抛弃之物,是灵魂的傀儡。这里的傀儡并不带有任何贬义,没有被操纵之意,只是表达傀儡的表现其实只是灵魂在指挥而已。巴特解救的小女孩说“可是我不想成为人偶!”而少佐的回答则是:如果人偶能说话,也许会说出“我也不想成为人啊”!这并不是说人偶有自由意志,而是说人并不应该将自己的意志加于人偶。固然人偶是人造物,却并不一定要履行人的意志,尊重任何造物自己的意志,正如东方哲学中虽然屡有人是某一天神或一些天神的造物这种思想,却并不要求人服从天神的意志,因此在这种哲学背景下,根本就不存在违背“最高”意志的原罪说。而在东方哲学观特别是神道教哲学观中,玩具公司将人的意志强加于人偶才是有罪的,正如天神一定要人服从天神的意志一样,那才是真正有罪的事情。 日本亦是二战后卷入高速运转着的资本主义传送带中的一枚小螺丝,而其万物有灵论的神道教传统或可帮助其在全人类皆有罪的西方犹太-基督教传统中挣得一块喘息之地,让其社会与人不至在无限的伦理难题中迷失方向。我想,这虽然不是攻2所明确的指向,却是它所传递出的讯息。
看到最后才发现原来真的是拿漫画原作第六话改的。押井你熊的,每次都能把原作掰成那样……
人类唯有积极寻求自我机械化,才能拓展自己作为生物的上限,要摒弃达尔文的进化论,要以自己的力量战胜进化的洪流,亦要拥有超越给予自身生命的大自然的意志,以完美的机件去装备生命的幻想,就是这噩梦的源泉。
雀血惹人憐,魚傷無人問,有聲者幸也。
好孤独的片子
巴特喂狗的时候帮狗狗把耳朵放到食盆外边的小细节好喜欢。
陀古萨养着女儿,女儿养着娃娃,巴特养着猎犬,这荒凉的世间,总需要豢养点什么形成牵绊。人造性爱的娃娃呼唤救命,克隆灵魂的孩子呼唤自我,灵魂游走的少佐呼唤幸福,能够发声的呼唤还算幸运。何为生,焉知死。漫天飞絮的祭典上,戴上假面是否就换了灵魂;信息海洋的网络里,换了义体是否就换了生命?
重看的体会是:1、经常切换半跪与全跪的姿势。2、八年看的时候我的电子脑肯定烧了这都不年度最佳?3、并不难懂,只不过是好字幕与坏字幕的区别。4、深刻阐明了装逼的重点在于谷歌名人名言。
真想在大屏幕把两部连着看一下,17寸电脑屏幕和廉价的2.1音箱有点对不起这画面和OST
典型的鸭子式装逼……画面很漂亮,片尾有大量粤语~~(下次请拍部《有罪》、《疑罪从无》、《死缓》、《无期徒刑》、《劳改》…………)
看了多少遍。男性魅力不需要眼神啊,两个瓶盖就够了。
华丽,奇诡,哲理,作为续集电影没有固步自封,反而开启了更加深刻的新世界——隐约感受到了玛丽·雪莱在写下全世界第一篇科幻小说时的心情。作为日本人押井守对中国文化的熟谙足以让99%的国人都自惭形秽啊...
如果能大屏幕看一次该多爽啊
老子这辈子看过的最伟大的动画片!比第一集还伟大,我日啊!押井守不仅仅是日本最牛逼的动画导演,他根本就是一个牛逼的导演,Period。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片子里面看到如此深刻的关于生命与生死的思考。那一句反反复复出现的“生死去来,棚头傀儡,一线断时,落落磊磊”也包含了无限广阔的佛家禅意。押井守作为导演对于画面与速度的拿捏让人折服。GIS的音乐也是永远让我心醉的。
这部影片的奇景更加辉煌富丽。还有音乐,配合这样的瑰丽诡异的氛围很精彩。但是探讨的问题,只是深沉配音的旁白而已,其他的过分可以深刻显得有些做作。我觉得人物的艳丽中带着一股风尘味儿,之前的那种空洞和未知感减少了
8/10。《盗梦空间》虚拟迷宫+《黑客帝国》莲头傀儡+《银翼杀手》颓魅都市,更慑人心魂的音乐,更浩大畅爽的打斗,刻意放缓的基调才让人有时间更好体会到风格化奇想华耀的场景设计,虽然结局略仓促,我对电影中创作者密集的掉书袋招势也司空见惯而且毫无兴趣,但终于对押井守有了一点期待。
生死去来,棚头傀儡,一线断时,落落磊磊。
画面实在是太精致细腻了,炸裂无比的作画,整部片子精致的就像一个虚无的梦境,正契合片中所传达出的那种虚无缥缈之感。看完后被强烈的虚无感和孤独感所包围。不过还是觉得片子引据太过了,还有我真的不是很喜欢这种CG虚无感,还是更倾向第一部的那种有机质感。 8.1分★★★★
名言警句的高级讲法。
互文稍微有点过了跟滕王阁序似的更像在写一篇课程论文满满地乱引用..ww狗狗任性的自然态 狗成为商标广告;教堂面前塑四大金刚 时间-记忆的城堡-像致幻剂 日式人偶命题+机器 现实与幻觉的循环老梗了 系列都预设了具身认知的可超越性而将存在信息化,也即机器无需拟人而要成为超人的途径,同超验骇客
画面色彩豪华炫丽,极具视觉美感。但内容空洞乏味至极,对白几乎全靠引用名言警句来凑数,装深沉扮酷主要也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