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人妻

HD中字

主演:内详

类型:电影地区:其它语言:其它年份: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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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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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影评

 1 ) 《美国丽人》之同志版

片如其人。看完片子,突然明白Tom Ford为啥要拍这个片了。 作为一个成功的中年设计师,人生的基本物质需求都满足了,事业有成,生活的追求似乎少了一点。少了物质的束缚,自由多了一点,那么可以探寻一下人生的认识了,探寻一下自己脆弱的部分。影片中屡屡提到的一个主题是恐惧,对未知的事物心里石头下不来的恐惧。故事背景设定在古巴导弹危机的年代,人人谈论可能的核冬天,影片中出现一家老小挤在狭小的地下掩体的无厘头镜头,倒像了几分Family Guy。作为一个中年同志,最大的恐惧是什么呢?老无所依,没有伴侣。

结果事故就真的发生了,又是车祸(咋跟韩剧似的)。十六年的感情寄托就这样灰飞烟灭,而且这段感情还得不到其家人的承认,最后一面都送不成。话说人到中年事业有成,年轻奋斗目标本来就基本实现(充满雅痞趣味的家具和房子、车就是明证),感情占生活追求的比例自然相对增大。独自在家,想到过去温情种种,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胸中郁结。于是悲恸不已,情不自禁,拿起心爱的左轮手枪,准备买点子弹,上完最后一天班结果自己。主人公来到上课的大学,用过最后一天的态度极力赞扬每一个人,发现有学生要了自己的地址。最后一课,他一激动,谈起了恐惧,说道人们最害怕的东西是最抽象最不可琢磨的,是对未来的不确定。然后仰慕的学生A(乱起的名字)冲过去谈话,说哎呀听君一席话,胜读万卷书,希望能一起喝一杯。他无视之,去银行,取珍藏的东西和保险票据。路过卖酒小铺偶遇西班牙帅哥一枚,两只烟后回家。然后他到家后开始尝试自杀,不是枕头垫的不对了就是站在浴缸里滑倒了,没死成。姐妹淘打电话来让一起喝两杯,跑了过去。姐妹淘是那种他差点娶了的女人,结果还是发现喜欢男人。两杯黄汤下肚,互吐衷肠,怀念起伦敦的旧日美好时光来。喝完回家,想继续喝发现没酒了,跑去那个当年和死去男友相识的酒吧,发现了仰慕他的学生A。两人喝酒,谈恐惧,他放下防备,敞开了点自己。小年轻说,那你敢不敢现在去海里游泳(酒吧在Santa Monica,就在海边)。平日古板的他激情一下上来,说游就游。然后就一边游一边享受大海(伴随游泳场景的音乐同样波澜壮阔,扣人心弦,让这部压抑的片子有了点生气和高潮)。岁月不饶人,体力不支了还是,两人回家。小A给他处理伤口,脱衣秀身材等等,温润的让他心里的冰开始融化了。回到房间准备睡觉,打消自杀的念头,又想起前男友,各种温情回忆后,丫的心脏病犯了,夺了他的性命。

整个故事有如《美国丽人》,同样的中年危机,同样的性幻想特写,同样的凄惨开头,同样的回心转意后挂掉。不同的是,既然导演是知名设计师Tom Ford,职业病特征的华服不能没有,英俊小生的胸肌特写,脸部特写不能没有,室内装潢,建筑设计不能不讲究,节奏不能快。另外既然要表现惨淡,那么色彩的饱和度直接被PS到了很低的值,但那些让主人公产生正常生理冲动,或者感到世界温暖的特写,饱和度都被PS高了。不能不说是一个很直接的电影语言,但用多了,加上那么那么慢的特写总让人觉得有点假。本片洋溢着中年同志的审美观,都是老牛吃嫩草的选了些年轻的脸孔好好PS饱和度。

倒是对他与学生的对话产生了点兴趣,小A说,哎呀你现在有的东西就是我们最羡慕的,他笑道说那又怎样,完全忽视了自己在感情市场上财产的砝码。隐约记得的是小A问,对过去现在将来怎么看。他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他活在现在,将来不可知,其实是彻底的骗小孩,不活在过去还自杀个鬼。他的姐妹淘就很直接,坚决拒绝回伦敦找过去的美好时光,仍然希望生活在过去里。一个才女过去告诉我说一个个人贯穿人生都是一个个孤岛,无论怎样试图连接都终究会发现那不是永远,真相是你要永远和孤独做一辈子的朋友。所以呢,怎么样让自己寻找到自己的激情所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有一个感情外的寄托是保险的做法。让我不禁想到了戈尔同学,选举失败后他重振旗鼓找到了自己新的激情,我觉得他才是我们应该学习的榜样。

 2 ) 关于After Many A Summer

After Many A Summer是电影中赫胥黎的小说名,该名出自英国桂冠诗人丁尼生Alfred Lord Tennyson的诗句“And after many a summer dies the swan.” 诗歌名为Tithonus。泰索尼斯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个人物,传说他是一个凡人,却爱上了女神欧若拉。欧若拉被他的爱意打动,就去求见众神之王宙斯,要求赐予泰索尼斯不朽的生命。宙斯答应了她的要求,于是欧洛拉就带着泰索尼斯到奥林波斯山上一起生活。但是女神忘记请求让泰索尼斯永远年轻,这样泰索尼斯虽然一直活着,却不停地衰老,几百年以后他已经老得无法行动了,仅剩的声音也变得又高又尖。欧洛拉看着他身体如此虚弱非常难过,最后把他变成一只小虫送回大地。

我偶然兴起,将全诗翻译成中文如下。后附英文原文。 泰索尼斯 诗:阿尔弗雷德•罗德•丁尼生 译:晓非 树木腐朽,树木腐朽飘零 雾气把重负流落大地 人来了,耕种土地,长眠地下 许多个夏天过后,天鹅死去 而我有的只是痛苦的永生 耗尽生命:我在你的手臂里慢慢枯萎 在这安静的世界边缘 一个白发的影子游移着像一个梦 在东方的永恒寂静之所 重重迭迭的迷雾,和微光闪烁的黎明之厅 唉!在昏暗的阴影下,曾经有个人 如此地辉煌于他的美丽和你的选择 你选择了他,这样他就好像 在他伟大的心里,自己不是别的,正是一个神!—— 我请求你:给我不朽的生命 那时你微笑着答应了我的请求 像富翁一样,不在意给出了什么 但是你的强大的时序女神愤愤地施展她们的意志 把我打倒,中伤,荒废 虽不能让我生命终结,却空留残废躯体 幻想着不朽青春的出现—— 我有不朽的年纪,却无不朽的青春 于是我满身灰尘。你的爱, 你的美丽,能否给我弥补?即使是现在 遮蔽着我们的这银色的星,你的向导 在那些颤抖的满含泪水的眼睛里闪耀 是在听我吗?让我走吧,收回你的礼物 为什么一个凡人想要用尽办法 在人类美好的生命赛道上有所改变 或是要超出上天设定的目标—— 那里所有的人都应该停顿下来,互相会面? 一阵柔和的风吹走乌云, 我瞥见那黑暗的我出生的世界 再一次,那古老的神秘微光悄悄行动 从你的纯洁的眉毛,从你的纯洁的臂膀 还有那被一颗心不断击打着的胸脯 你的面颊开始在阴郁中变红 你的甜蜜的双眼慢慢闪耀,靠近我的眼睛 在这以前,那被遮蔽了的群星,还有荒野中的团队 它们爱你,渴盼你上轭,升起 撼动那阴间诸神开始松开的黑暗 打破薄暮,带来火的光点 看!你因此变得无比美丽 在寂静中,那时,在你的答案 说出之前,你的泪水流在我的面颊上 为什么你要用泪水让我惊惶 让我颤抖,担心那个谚语 我在遥远的从前,在黑暗的尘世上听到的,是真的? “诸神不能收回祂们的礼物。” 唉我啊!唉我啊!用另一颗心 在遥远的从前,用别的眼睛 我曾看到——我还是他时——看到 清晰的轮廓形成你,看到 模糊的卷发发亮变成光芒的圆环 随着你的神秘的变化变化着,我感到我的血脉 随着你逐渐染红你的仪态和门厅的 灼热而灼热,当我躺下 嘴唇,前额,眼睑,升起带露的温暖 带着比四月里半开的花蕾更香的吻 我能听到嘴唇的亲吻 低语着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狂野和甜蜜 就像我听到阿波罗唱的那奇特的歌曲 那时伊利昂在高楼丛立中就像雾中的玫瑰 但是不要永远在你的东方拥有我 我的天性如何能与你的长久融合? 你的蔷薇色的影子冷冷地沐浴着我,让我寒冷的 正是你的光芒,冰冷我皱纹密布的双脚 在你微光照耀的层层门坎之上,当雾气 从昏暗的泥土上飘起,在那些人家 快乐的人们有力量死去 在长满绿草的坟墓上还有更快乐的长眠 放开我吧,让我回到大地 你见过所有的事物,也将见到我的坟墓 你将在一个又一个早晨更新你的美丽 我也一次又一次在大地上忘却这些空空的庭院 还有那你不断滚动着的你银色的车轮 The woods decay, the woods decay and fall, The vapors weep their burthen to the ground, Man comes and tills the field and lies beneath, And after many a summer dies the swan. Me only cruel immortality Consumes: I wither slowly in thine arms, Here at the quiet limit of the world, A white-hair'd shadow roaming like a dream The ever-silent spaces of the East, Far-folded mists, and gleaming halls of morn. Alas! for this gray shadow, once a man-- So glorious in his beauty and thy choice, Who madest him thy chosen, that he seem'd To his great heart none other than a God! I ask'd thee, `Give me immortality.' Then didst thou grant mine asking with a smile, Like wealthy men who care not how they give. But thy strong Hours indignant work'd their wills, And beat me down and marr'd and wasted me, And tho' they could not end me, left me maim'd To dwell in presence of immortal youth, Immortal age beside immortal youth, And all I was, in ashes. Can thy love, Thy beauty, make amends, tho' even now, Close over us, the silver star, thy guide, Shines in those tremulous eyes that fill with tears To hear me? Let me go: take back thy gift: Why should a man desire in any way To vary from the kindly race of men, Or pass beyond the goal of ordinance Where all should pause, as is most meet for all? A soft air fans the cloud apart; there comes A glimpse of that dark world where I was born. Once more the old mysterious glimmer steals From thy pure brows, and from thy shoulders pure, And bosom beating with a heart renew'd. Thy cheek begins to redden thro' the gloom, Thy sweet eyes brighten slowly close to mine, Ere yet they blind the stars, and the wild team Which love thee, yearning for thy yoke, arise, And shake the darkness from their loosen'd manes, And beat the twilight into flakes of fire. Lo! ever thus thou growest beautiful In silence, then before thine answer given Departest, and thy tears are on my cheek. Why wilt thou ever scare me with thy tears, And make me tremble lest a saying learnt, In days far-off, on that dark earth, be true? `The Gods themselves cannot recall their gifts.' Ay me! ay me! with what another heart In days far-off, and with what other eyes I used to watch--if I be he that watch'd-- The lucid outline forming round thee; saw The dim curls kindle into sunny rings; Changed with thy mystic change, and felt my blood Glow with the glow that slowly crimson'd all Thy presence and thy portals, while I lay, Mouth, forehead, eyelids, growing dewy-warm With kisses balmier than half-opening buds Of April, and could hear the lips that kiss'd Whispering I knew not what of wild and sweet, Like that strange song I heard Apollo sing, While Ilion like a mist rose into towers. Yet hold me not for ever in thine East: How can my nature longer mix with thine? Coldly thy rosy shadows bathe me, cold Are all thy lights, and cold my wrinkled feet Upon thy glimmering thresholds, when the steam Floats up from those dim fields about the homes Of happy men that have the power to die, And grassy barrows of the happier dead. Release me, and restore me to the ground; Thou seest all things, thou wilt see my grave: Thou wilt renew thy beauty morn by morn; I earth in earth forget these empty courts, And thee returning on thy silver wheels.

 3 ) 是你吗?言笑晏晏的断肠人

没看片之前,担心50岁的科林费斯会像吉姆凯瑞在《我爱你莫里斯》里面一样,老得让人忍不住出戏。后来发现担心是多余的。科林-费斯饰演的乔治教授是个鬓角微微花白的鳏夫,他松弛的面颊、不再灵活的躯体确实不美,他是美在一种从容自若的雍容神色,永远不慌不忙的笃定态度。 在共同生活16年的同性爱人吉姆死后,乔治决定自杀。他对镜自勉:“挺过这一天。” 在最后一天,倒数的时钟慢下来,人间偏要像个勉力留客的好主人,谄媚似的将自家宝贝都捧出来。看看这打开的珠宝盒里耀人眼目的——球场上健硕男人挥汗如雨的裸身,花苞儿样的邻家女孩,严妆靓服、明眸善睐的邻家太太,乖巧的狗儿,邂逅的西班俊男,热情的老友,冰雪聪明的男学生……各式各样的美态。属于老男人的镜头,总是灰黑色调,除他之外,则全是美人如玉、美眷如花。 生命的焰火在那些眉梢眼角迸现,好像释放出无数条惑人的蛛丝,要拖住他直往死地踏去的脚步,像一场无声的角力。 在银行大厅里,乔治坐下在皮包里找东西,手枪就在手边。角度逐渐变为垂直式俯瞰,在乔治眼前光可鉴人的地板上,闯进一条模糊的影子,只能看到影子主人的一对果绿色皮鞋的纤足和雪白的袜子。在画面里,鞋子的颜色倏地鲜艳了,就像一盏灯燃起来。跟着乔治的视线向上看去:生着处子绒毛的小腿、鲜蓝的裙摆、平坦的稚女的胸脯(身子爱娇地轻轻晃动)、金黄的辫稍、花瓣似的脸颊。借着青春的辉光,老男人灰黄的脸上忽然又映射出红晕。然后,那粉嫩的双唇开合,吐出问话来。 但乔治只是沉静地凝视(镜头无数次强调他的凝视),半冷半温、半悲半喜地微笑,沉着应对,不为所动。 乔治与同性爱人吉姆的十六年生活,闪回了四段:庭院中的蜜吻,烈日下的岩上裸裎相对,静谧斗室中对坐读书,酒吧里的初识与暗许。 饰演吉姆的是马修古迪,当然,他是个美人儿,奇特的是美得出众,却又出众得熨帖;那对剑眉下藏着的星目,聪敏而温和,无端便有情万种,最适合脉脉相对,虽然偶有点促狭的意思,却教人相信他掏出来的是最真挚的心意。在《故园风雨后》中,他和本韦肖在牛津的湖边靠着老树坐着,在夕阳的余晖里为每杯香槟赋予一句诗,着实倾城。在本片中,他与乔治的相遇倾心,是“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在沙发上读书调笑,又是“情切切良宵花解语,意绵绵静日玉生香”。 这样的日子,一旦有过,就难以忍受不再有。这世界成为一座可怕的哀悼他的纪念馆,每处都是要人命的遗迹。 乔治甚至不被允许参加爱人的葬礼。因此他持续梦到大雪中的永别,在死寂的天地里,走向那双玻璃珠一样失掉光泽的眼睛,亲吻冰冷的嘴唇。 他并没在吉姆死的时候立即赴死。但彻骨哀伤像钻进果实中央的蛀虫,逐渐将生趣啃噬殆尽。他并非不爱这生活——从他留字在自备的殓服上“请给我打一个温莎结”就能看出。实在是哀毁过甚,没有法子坚持下去。 乔治在停车场偶遇的白T恤男子,俊得原始,像一头才长成的豹,在紫灰的暮光中吸一支烟也是美的;尼古拉斯-霍尔特饰演的学生肯尼,在衬衣外套着一件白毛衣,毛衣的软绒令他浑体笼着光圈,酷肖天使;而朱莉安-摩尔饰演的他的老友夏洛特,在这片子里出奇的冶艳,大有好莱坞黄金时代那些尤物的派头。 最后一个夜晚,乔治与曾经爱过的女人夏洛特小酌。私筵之上,食物精致,器具闪亮,音乐柔靡,老酒香醇,老友识趣。谈得入港,乔治也能随着大笑,也能应邀起舞。一切都彰示生命仍可是场欢宴。 我想,在长久了无生趣之后,决定自戕的乔治终于轻松下来,用局外人的眼光审视身周,反而能发见那些回光返照似的神采。可惜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最终让他迟疑的是他的美少年学生肯尼。肯尼是一直默默关注他的。打听他,尾随他,想帮他排遣忧思,含情脉脉地注视他,邀他跳进深夜的大海,略显羞涩地露出姣好胴体,把他的手枪藏在被子下面。有这样的倾慕者,乔治也难以不被打动。 然而结局是《警察与赞美诗》式的:乔治烧掉留给好友的信,把手枪放回抽屉,打算振奋精神,忽然心脏病发,倒数的人生与时钟一起碎裂一地,就此终结。 这里,有一个与那个小姑娘出现同个样式的镜头:乔治仰躺在地上,已至弥留,一双黑皮鞋踱入画面,爱人吉姆微笑前来,在他唇上一吻,又隐没在黑暗中。因为这个,我相信乔治最后一刻是满快活的。 在《西雅图夜未眠》之中,汤姆曾说:“我打算每天清晨,起床,呼吸,再过一阵子,我就不必再提醒自己,起床,呼吸,再过一阵子,我就不会再想起过去的甜蜜。” 在《唐山大地震》中,丈夫死在地震中的女人李元妮,始终独身一个过清苦的生活。在烧纸钱的时候,她把新家的地址告诉丈夫,嘱咐“别走岔了”。 三毛是在1979年失掉荷西的,恩爱逾恒,她却没有与他同死,而在1991年自经。我揣想她确非因病厌世,是多年寡居,生命力着实磨蚀光了。 据说,曾有一个人被雷击中过七次,都大难不死,然而失恋之后他自杀了。 索尔贝娄:《更多的人死于心碎》。 我相信,每个人都曾在自己的极限之内,接近那样言笑自若、实则痛不欲生的时期。幼稚肤浅的心灵能感受到的伤害,不比深邃睿智的灵魂来得浅,就像小蚁举起饼干渣与奥运选手举起杠铃是一样壮观的。 我曾经有过两回这样的体验。第一回在八岁,你想象得到,八岁小女孩是怎样依恋痴爱母亲。然而母亲那年消失了一个月,她生病住院了,是重病。我被交由姥姥照管。一月中我竭力克制,照原样上学放学,背书考试,课间跟女伴跳皮筋、丢沙包。但我清楚地记得心底挥之不去的毁灭性恐慌。一衣一镜一枕一箸,母亲的馨香与手泽俯拾即是,我不知道今后是否只能靠这些来过活。 十几年后,一位很要紧的某君离我而去。我再次感受到世界危如累卵;不过,还得暗暗攥紧拳,命令这具躯壳在图书馆呆到铃响,参加院系联谊会、与邻座男生互留电话号码……然时时惝恍,眼前会忽然一花,出现某君的笑眼白牙;又像蹑足走在绝壁边沿,就算自持不向深渊看去,也真切感到寒气砭人肌骨。而前路隐没在雾霭中。 某友人父亲突然重病,他回去照料。不到两个月后,他在病床边埋首小睡的清晨,父亲去世了,半句话也未留下。他回来后其实我们都有点恐惧,不知怎样面对,笑乎?不笑乎?然而他竟能若无其事,说笑如常,我们讶异佩服之余也轻松下来。然而某天聊天忘形了,谈论父亲节云云,忽听门一响,他悄悄走了出去。我们自恨失言,相对讷讷。我忽然说:“他朝吾辈也相同。” 每位挚爱迟早会离去;早早晚晚的,每人都有份,去领取命定的悲恸(我想,死在爱人之前是种福分)。除非压根不去爱任何人。不过,只要不死,总会活下去。因此我后来依然能吃能睡,在超市里头一个冲进突然开通的付款通道,或者狂奔过两个红绿灯终于赶上末班公车,或者突然发现想看的新电影有了高清下载,或者突然发现爱吃的薯片买二送一……还是会狂喜得在手心里嘿嘿乱笑。 不过,你永远不知道那些言笑晏晏的人们,内里是不是一副破碎过后勉强缀补起来的肺腑;那些睡着了的人,在梦里,是哭着还是笑着呢? 这电影的瑕疵,就是一切都美得过分,缺少粗砺的元气,容易受到“太形式化”的批评。当然,电影啊,电影,你不就是一场幻景。不就是导演汤姆叔叔心中的小屋。 曾另有某君,在他的电脑上示我以休-格兰特主演的《About a boy》,当小男孩霍尔特亮相,他叹道:“你看这孩子的眼睛,太美了!”如今某君不知在天涯何处,霍尔特已出落成声名日隆的玉面郎君了。

 4 ) 有些人是吃不饱,有些人是吃饱了太撑

Colin Firth这个演员呢,无论出现在哪里,我都忍不住——尽管作为一个演员来说他本人应该不喜欢——叫他Mr.Darcy,与他的演技与型无关,科大叔是非常百变非常百搭的,只是我这种对于现实与虚幻之分不甚明朗的人在每声呼唤中感到那个书本中的人是真真存在的。所以请让我再叫你一次,我保证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众:汗!科大叔听到这句会高兴吗?),亲爱的Mr.Darcy

Colin Firth这个男人呢,无论跟任何人在一起,我都觉得——尽管作为一个父亲来说他本人应该也不喜欢——他还是适合单身,与他的绯闻与过去无关,科大叔是非常浪漫非常有女人缘的,只是我这种喜欢怪ka的人每每都莫名从他身上闻到一股落落不群的气味,一种难驯的气味,一种难以靠近的气味。所以想拜托你,不要在屏幕上演太圆满的中产阶级,你这个愤渣

Colin Firth这个人类呢,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我都以为——作为一个人类来说他本人应该对此没有意见罢——很容易肖想推倒的。虽然他也不算很帅,但种种因素加起来,就是很有种迷人的氛围。是以,这次没事我的事了,但Tom Ford(指ing),你老实交待,你是想把科大叔当成你的私人芭比娃娃(or应该说是肯尼)肖想很久了?!你梦里面有笑醒过吧!我恨你啊~~~因为……我也想玩啊,宽海带泪ing(众:呃)

总而言之呢,Colin Firth加上他身上仿如给Gucci走专场秀似脱下换上的衬衣、休闲服、常服、礼服,甚至睡袍,眼镜,皮鞋,袖扣,钥匙扣,皮夹,etc,在这部电影里可以占到一点五星到两星,看到他第一个背影,那个西装那个合身啊,那个衬衣的领子和袖子露出来的比例那个合适啊,那个裤子那个剪裁啊,我当场就high了(众:你G点长在视网膜上么)。
汤叔——也不知道是满足私欲呢还是服务观众(某:我猜两者皆是,哼!   众:应该是你自己本身是这种会在拍电影时占这种便宜的人吧),还很大方的把他的芭比or肯尼剥出来示众。没想到科叔,原来你衣服底下是长这样子的啊(摸下巴ing),看来当年Darcy湿身那一场诸多小姑娘们的口水没有白流啊,我于是又high了,决定

科叔一个人身加上他的行头,值三星!(科叔,你记得把那些西装啊什么的都带回家啊。最好以后出席什么颁奖典礼什么的都交给Gucci办好了~~~)科叔侬焕发第二春了,这、这、这……我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讲这句话,但是,侬这一打扮真当比Darcy那会儿更有味道了啊。

汤叔除了把芭比or肯尼·Firth打扮得很闪亮之外,最大的热衷我看就是ps了。这部电影色调之饱和<——>不饱和的转换已经到把无聊当有趣的地步了。如果时不间中的来两个还蛮有新意蛮迷人的,全剧都这样就一个字——假!尤其是里面这些人全都皮鞋光可鉴人,车子都亮可作镜,室内装饰都像从什么杂志里剪出来的样板屋,西装衬衣裙子发型全都怀旧得来又充满时尚气息,连小孩子的打扮都蓝成一套还很呼应刚刚上片的Alice,这本来简直已经就一点烟火人间气息都没有了,还非要频繁地从灰到失真过渡至饱和到失真,就等于一直在提醒观众“这是电影啊,这是不真的啊”,所以故事铺陈得好,演员演技过人,总归是空虚,觉得这群人是在那儿没事无病呻吟,戳不到像我们这种每天只求穿着整齐,家里乱成一团,忙到不要说养狗,连逗狗玩的心情都没有的人的痛处啊。

这种死之前还要穿得漂漂亮亮去上最后一堂课,还记得有这样那样没做,还要把衣服摆得好像Gucci橱窗展一样的人,我老早知道他自杀不成的。真正会自杀的人是那种走到地铁旁边,一想“哦哟,下个月的房租交不出来”,或者爬到哪层楼上,一望天“嘿呀,人生直是无聊”,然后就往外跳的人。更加不要说还格外会注意到秘书的香水,网球男孩的胸肌,小狗身上特有的气味,还约了前任女友+现任姐妹淘喝酒聊天跳舞,还想着要抽烟,还会对着前男友的照片回忆过往种种美好,还这样还那样的人。什么“活在当下”,要我说就是Tom同学中年危机大爆发了——还好,不甚严重。

套用主角的话说,人生就是一个怕字,劈开就是两件事,一是怕什么都没有,二是怕什么都有了。Tom同学显然是后者,名与利,大车大房大把票子自然不用说了,伊感情世界么我不晓得——但估计不坏吧,不然这部电影就不是这股“幸福易逝”的调调了,然后呢……就跟Charley一样,一女人住那么大所房子,每天没事可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多少人的梦想啊,然而什么都有了,就去想老公走了,儿子长大了,自己呢连份工作都没有,无聊。就跟男主一样,一男人住那么舒服的房子,每天开着大奔去大学上课,多少人的梦想啊,然而什么都有了,就去想男友死了,他家人还不让自己参加告别式,以后要孤独终老,可怜。

这就叫吃饱了撑的(我不是说男主不可怜,不过因为这电影这种拍法就显得他有点“作”)。饱暖思淫欲,淫欲完了就开始伤春悲秋,伤悲完了还是淫欲。
今天跟老板坐在日式餐厅里叼着寿司喝着清酒抱怨自己最近好不顺啊之类的,老板以过来人的身份说“有些人活得比我们好些,有些人活得比我们差些,而后者还是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我们应当感到幸运”,所以我也想跟Tom同学说,如果对未来有所迷惘,如果中年危机的话,脱掉你那身合身到让人愤慨的西装,走去农村里吃两顿咸菜馒头,干半年一年的体力活儿接受一下再教育,保证你立马觉得原来的生活那个en rose啊。

前几天有个在综艺节目上看到金士杰说他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穷”,我当场笑倒,可惜没有早生二十年啊,不然这一记找到我灵魂之伴侣了。金老师太可爱了,每天用一场谈话去挨家换饭吃是多么的欢乐啊,自己也省得做的功夫,还可以每天都吃不一样的。衣服也不用买,就收人家不要的……那人生中烦心的事少好多。跟老师一起混一定很有趣。像金老师这种人,就永远不会捏把枪往嘴巴里塞一塞,又去乔乔枕头的角度,再塞一塞,又觉得姿势不好看~~~这样吃饱又不会撑到的人生才是最美好的啊

PS:Tom同学有恋眼癖吧。话说Matthew Goode的眼睛长得真邪门的好看鸟。

PS又PS:Julianne Moore是金发吗?我怎么记得她是红发啊?而且她红发更有气质。Jennifer Ehle才是天生的金发,Charley这个角色要是叫她来演就……好诡异的了(众:你原来也晓得这样诡异啊!)

最后的PS:我倒是很喜欢男主跟他男友一起坐在沙发上看书那一场,感觉很cozy~~~

 5 ) 十五次色调变化写成的情书

每一次想要自杀的George教授感受到生气的时候,作为影片基本色调的冷色就会转变成鲜艳的暖色。
  第一次暖色调出现,是05:29。george教授的回忆里,jim在草坪上逗弄两只猎狐犬
  第二次,06:31,回忆里jim和自己在玻璃房子里亲吻。
  第三次,07:42。还是回忆,是夜晚的房间里因而暖色调不是很明显。教授接到通知jim死亡的电话,然后在雨中跑向女性朋友Charley家,失声痛哭。
  前三次都是回忆。
  大概想说明,教授在jim没有离开的时候,还生活得很幸福,每一个片段都温暖鲜明,直到Jim死去。
  第四次色调变化,18:38。教授和教学秘书(?)的对话中,教学秘书露出笑容时的圆润的红色嘴唇的特写 。
  第五次,20:12。教授一边跟同事格兰特聊天,一边看着打网球的男学生修长精壮的肉体,镜头捕捉男学生的肌肉特写 (想象中的同事一家在蜜汁防空洞里跟牲畜合影也用了暖色调,大概是想表达其实别人的生活都很多彩快乐,只有教授生活在灰暗的痛苦里)。
  第六次 22:40,教授在上课,讲赫胥黎。男学生肯尼面部特写
  第七次,较为特殊,镜头中景象变成黑白色。在教授取到保险箱中jim的黑白照片后陷入的回忆里,景物都是黑白色的,与Jim的黑白照片相呼应。这是影片中除了教授死亡的瞬间之外唯一使用了黑白色调的地方。
  第八次,38:21。教授在银行里跟穿着lo装的邻居女孩相遇,镜头从少女的小腿上拉。38:42,教授的面部特写变成暖色调,这是在现实生活当中教授的面部色调第一次转暖。40:22,教授的面部色调由暖转冷。
  第九次,41:57。教授在便利店门口亲吻开车女士的小猎狐犬India。
  第十次,43:36。教授在便利店门口跟西班牙小伙卡洛斯聊天。西班牙小伙抽烟时的嘴唇特写。
  第十一次,48:14,又是教授的回忆。想起教授和jim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情景。
  第十二次,55:54,教授去阿姨家做客,在门口小花园托起一朵玫瑰花观察。玫瑰花特写。
  在阿姨家全程 色调都比较温暖 教授跟阿姨的相处基本比较愉快,也可能灯光的原因。感觉是前者。因为最后教授决定不自杀的时候,内心的os是:感谢你们把我拉了回来。
  第十三次,回忆杀,69:31。教授自杀前回忆跟jim在酒吧遇见的情景。
  第十四次,教授死前想回到跟jim遇见的酒吧喝一杯,遇见了来找他的小鲜肉kenny,喝酒聊天,全程暖色调。
  游泳后回到教授家 色调也是温暖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还是教授跟小鲜肉比较合拍,觉得生活有了一些生气。感觉上是后者,因为在后面教授发病死去的镜头中,色调又重新转冷。
  第十五次,94:07教授发病死去,躺在床边的地毯上。色调由暖变冷,又变成黑白。
  教授的溺水幻觉则总归出现了三次:开头梦中/21:58上课的时候/88:13回家睡着时候。
  “for Richard Buckley” 在影片《单身男子》结尾时出现在银幕上。这是导演送给爱人的礼物。
  据说,Richard Buckley曾经问Tom Ford为何不把这一行字写在影片开始时,Tom Ford回答说,因为不想让对你的爱变成影片的噱头。我相信他的目的达到了。撇开Tom Ford本人不谈,《单身男子》也是一部打动人心的电影。事实上,我在看完这部影片之后才发现Tom Ford竟然是该片的导演。
  片中的“single man”乔治教授经历了丧偶的悲剧,无法鼓起勇气生活。爱人Jim出车祸死亡,他却无法去参加爱人的葬礼,因为葬礼只允许家人参加,而在同性恋人无法缔结婚姻的1962年,他无法成为对方的家人。他只能在接到爱人表哥的报丧电话时蓄着眼泪,看似平静地接受现实,又或者在梦中的雪地里走向Jim的车祸现场,亲吻一次满脸鲜血的爱人。
  后来,小鲜肉学生肯尼问他:老师,你害怕什么?
  他回答:汽车。
  然而影片里的1962年,汽车很漂亮。线条优美,色彩大方,亮晶晶地打着蜡。其他,也同样漂亮。男人的西装合体笔挺、衬衫雪白干净,女人的妆容妩媚动人、衣饰华丽,写字台木质优良、一尘不染,肉体都美丽健康,肌肉匀称。就连乔治教授自杀用的手枪,都银光闪闪,仿佛一件陈列的艺术品。
  这不是真正的1962年。这是乔治教授眼中的1962年。
  乔治教授是一位真正的绅士,有着良好的教养,天生优雅从容。罹遭这样的打击,也总不允许自己失去优雅的姿态。他要把自己的办公室收拾干净,从银行保险柜里取出所有的积蓄,把留给家政阿姨的小费装进信封放在面包袋里,把留给朋友的信和预备自己做殓衣用的西装和衬衫领带领针整齐地摆在写字台上,附上卡片:请打一个温莎结。然后,想要从容赴死。怕自己的血弄脏白床单,他又拿了野营的睡袋,把自己裹了进去。
  拍出这样情节的人,一定优雅精致地过了头。
  本片导演、大名鼎鼎的Tom Ford作为时尚界的领军人物,被许多爱美的女士所熟知。出生于1961年的他,在相继担任Gucci和YSL的总监之后开创了属于自己的品牌Tom Ford。
  年轻时的Tom Ford英俊风流,过了多年鲜衣怒马的生活,既有过男朋友,也有过女朋友。对他来说,全裸出镜已不新鲜。在Gucci任职期间,他甚至还想出过将女性私处的毛发修剪成G字形的广告创意。<图片1> 然而在25岁时,他遇见了时年38岁的《Vogue Hommes》主编Richard Buckley。Richard Buckley风度翩翩,年轻有为,是一位成功的杂志编辑。下面这张就是Richard Buckley年轻时的影像。
遇见了Richard Buckley的Tom Ford坠入了爱河,抛弃莺莺燕燕,义无反顾地去跟随温文儒雅的主编先生。
  现在已经55岁的他,与68岁的Richard Buckley,从1986年相爱至今,共同生活了30年。然而,他们这30年却并非一帆风顺。<图片3> 在一起三年后,Richard Buckley罹患喉癌,日渐形销骨立。当时,很多人误认为Richard Buckley是染上了艾滋病,极力劝说Tom Ford离开他。但是对这段感情坚定不移的Tom Ford不仅对爱人不离不弃,而且与劝说过自己跟Richard Buckley分开的人统统绝交。《单身男子》中,乔治教授因为失去爱人而失魂落魄,在漫长的沉默中痛不欲生,生活得井井有条却又难以为继,这种情绪,大概正是得知爱人罹患重病后的Tom Ford所经历过的。每一天都面临着爱人可能离开的恐惧,然而自己一贯地精致优雅,保持着平静和安宁,两相对比,不可谓不痛苦。<图片4> 然而Tom Ford比乔治教授要幸运得多。在他的帮助下,Richard Buckley战胜了疾病。2012年,二人喜得贵子(当然是代孕的),取名Alexander John Buckley Ford,他们的名字终于合二为一。
  2014年,两人在美国登记结婚。Tom Ford对媒体说:“我在大学的时候失去了很多朋友,当然包括那些曾经很亲密的人,而陪伴我27年Richard肯定也经历了许多艰难的事,现在我们终于结婚了,这真的很棒,虽然我知道在英国同志婚姻已经合法了,不过最后我们选在美国结婚。”Tom Ford和Richard Buckley等待了30年,在死亡的恐惧之上颤巍巍地度过了半生,终于迎来了成为彼此家人的一天。
<图片6> 话说Richard Buckley还在《单身男子》中客串了一个角色。就是下图:


附上二人情书汉语版and原版:
 

汤姆福特,设计师:
  当你看着他的时候,那感觉就像很久以前就已相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晚,我就仿佛已经对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有着最炽热的眼神——就像一只阿拉斯加雪橇犬。那不是一双蓝色的眼睛,也不是灰色的,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美丽色彩——类似于耀眼的银色。那双眼睛还未来得及表露情意,却早已令我深深着迷。
  犹记彼此间初次邂逅是在1986年纽约的一场时装秀上。那时候的他正值38岁年轻有为之际,正处美国权威时尚媒体《女装时报》时装主编一职。他是那么的自信而又英俊,完美到似乎难以让人靠近。眼神又是如此般热烈以致于让胆怯的我焦躁不安。时装秀结束之后,我硬是狂奔出门跑到了大街上,才得以避开他。
  十天后,我的老板,Cathy Hardwick派我去《女装时报》公司取回一些时装,我便被公司人员带到了模特们正在进行时装拍摄的顶楼。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一个眼神澄澈无比的男人。他急匆匆冲进来,介绍自己叫做理查德·巴克利,并告诉我时装实际上放在楼下,在一个他们所谓的“时尚衣橱”里。他真的很可爱,看起来完全就像一个大傻瓜。不停地手舞足蹈,用闪烁的大眼睛看着我,费尽心思想在我面前显得更加迷人。就在电梯运行的那段时间里,我就已暗暗下定决心要与他共度一生。我是个非常现实的人,我就想,好吧,看来似乎有某种羁绊要把我们系在了一起了。他在不停的说话,但随着“咚”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我心想,OK,搞定。他却依旧镇定。他是一个那么的英俊、镇静、又稳重成熟的人,令我生畏。后来他真的开始追我,关键已经不在于他追求的多么努力了。我真的很开心,但同时也让我局促不安。因为我深知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种感觉难以用言语描述,和他在一起的时光里,仿佛让我感受到了那从未有过的无与伦比般快乐。

  有次星期六,约好了一起圣诞采购。几次约会之后,之后几乎每个夜晚我们都腻在一起。那大概是几天之后,我们才彼此说出“我爱你..”这样的话。但现在不一样了,在每晚入眠之前、每次挂掉电话之前、每一次邮件的末尾,我们都会对彼此说出这样的话来表达爱意。我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我爱你,我就应该让你明白我的心意。也许你可能会在握着他的手或者亲吻的时候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我从未停止过告诉他,我爱他。

  那次,我们都分别回各自家里过圣诞了,但当我们再次相聚的时候,他给我配了把他公寓的钥匙,并且希望我能搬去和他住在一起,我当即就答应了。我们相处了还不到一个月,有人和他已经共同生活了大概三、四年,但那不是一个特别认真的关系,他也很自觉的解决了这件事。那时候他才正值38岁,我25岁,但是我们都已有充分的准备,安顿居所、坠入爱河,与彼此共度一生。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沉迷酒精、毒品、到处跑Party,也和很多人发生过关系,玩也该玩够了。这种花天酒地般糜烂的生活需要结束了。在我14岁的时候我发生了第一次性关系,高中时期我也曾有过女友,谈恋爱的那段时间她两度怀孕。在70年代那段日子里,人流也是避孕的方式之一,那个时候在大部分学校里,人们对人流的态度都很随意。如果是现在,我有和谁在一起的话,我肯定不会这么做的。我想那也许也是一个时代的特征,即使在电视上,性都被随意对待,更别说青少年了。当你看70年代的老电视节目,人们几乎很随意的发生性关系,但是那次艾滋病的爆发,彻底改变了人们的想法。

   自从某个比较早期的病人被诊断出患有艾滋病之后,人们开始把艾滋病称作同性恋特有的癌症。 1981年,听到了好友患上艾滋的消息,完全把我吓坏了,从此以后我开始非常注意安全措施。
那也许确实救了我的命,不过从此完全破坏了我对性的看法。你已经开始把性和死亡联系到一起了——至少我已经这么看了。我和Richard,彼此约会了三次以后才发生了关系,那是因为当时我最好的朋友正躺在医院里,因为艾滋而垂死挣扎。而Richard最好的朋友因为艾滋而在医院已然离世。所以约会之后,我们都分别去了趟医院检查,那是我们那段时间常做的事。但我们依旧对艾滋有着巨大的恐惧,并且十分影响我们的早期性生活。我们一边坠入爱河,一边眼看着最亲密的朋友离世。如果可以让我列个名单,起码在80年代,我俩就已经有一半的好友离世。并且持续到90年代早期——都没有结束。
   
   我们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三年后,Richard被诊断出癌症,并且在当时被告知是不治之症。我们已经发生了很多令人难过的悲剧,一起经历了种种患难,最终,还是让彼此更加密不可分。这些同患难共甘苦的岁月都是我们人生中珍贵的财富,最终使我们生命的火花绽放地更加绚丽美好。

   彼此一起慢慢变老也似乎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我们都有所改变。刚谈恋爱的那段日子里我一直都很安静——其实我是一个有些、非常、甚至近乎病态般害羞的人,虽然我知道现在没人相信了。因为我时常出现在公共视野里,而且又似乎是个工作狂。其实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Richard是一个非常非常善于社交而且异常健谈的人。他性格外向乐观,而我性格内向害羞,你们现在看见我们的时候肯定想的完全相反。现在Richard常常表现得很安静,特别当他和你很熟的时候。但如果你在party上碰见了他,他也是很活泼的。其实我真心不喜欢party,我尽量努力不去参加,我更喜欢和Richard彼此间的晚餐,或者和五、六个朋友一起。

   有件事总是让我觉得很可笑——也许可笑不是一个特别准确的形容词,因为那实际上是件很严肃的事——时常和众好友们聚会的时候,他们都是异性恋,他们过了很久才意识到原来我和Richard已经一起生活了24年,反应常常是,“哇,你俩都呆一起24年啦!简直神了.....我以为同性恋情侣都不会相处那么长时间的..”我就问,“为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在我的朋友圈里,目前关系维持最长久的都是同性情侣。我和Richard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很多我的异性恋朋友却时常结婚、离婚,结婚又离婚....我发现这种偏见,即使在我的一些受过高素质教育的朋友中也依旧存在,他们认为同性恋在一起的原因更多是性需求而非因为彼此间的爱情,在如今文化高度发达的社会中居然还存在这种偏见,这其实是件让人很震惊的事。我感到很幸运也很渴望能成为任何人的另一半,无论我爱的是异性或同性,我需要的都是爱。Richard和我也许注定相随,用爱互相依靠,或许那就是所谓的当你凝视爱人双眸那一刻,似乎已然望穿他此生,早已相识,我想,他就是我生命最美的归宿。

理查德•巴克利 主编:
  在巴黎待了三年半后,我又因为接受了一个名为"Scene"的杂志主编一职,搬回了纽约。回到纽约的第四天,我参加了一位叫大卫卡梅隆的年轻设计师的一场时装秀。正当我默默等待表演开场之际(是在一个Loft艺术区举办的),在人群的边缘我瞥见了一个男子,长得很好看,绝对算好看的那种。表演结束后,我一直呆坐在椅子上无聊地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直到他的驼色大衣闯入我的视线,我立马来了精神,开始往他的方向走去。我说了,我们所在的那地方是个Loft艺术区,最快离开的路径就是走楼梯。我俩一边漫步,我一边时不时地上下打量他,时而对他微笑,他也以略勉强的微笑回应。我俩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局面直到走出了艺术区,我肯定他当时巴不得赶快逃离。
 
   时间过得飞快,十天后,我又来到十二号街一栋楼的楼顶拍摄一组写真,艺术总监欧文问我是否有男朋友。
  
  "没。"
  "那你最近也没有约会?"
  "没,我自从回纽约后就没怎么出去玩。"
  "为什么?"
  "我离开纽约有三年半了,现在两份工作等着我,得赶紧适应工作节奏,我可不想被耽误了。"
  "那你也没遇见什么心上人吗?"

   我就把上次秀上遇到那人那事告诉他了。巧的是两分钟后哈利从拍摄间跑到楼顶来告诉我,"有个人过来要取回他们公司的服装。"然后我就看到秀上遇到的那人走了过来。

   我小声地告诉欧文,"就是他。"
   "谁?"
   "这就那人。"
   "哪个?"
   "就那个啊!"
   "噢他不会就是……"
   "没错,就是他。"

   我走过去告诉那个年轻人,除了一会儿要用的那件衣服以外其他的都能给他拿回去。然后我就带他坐电梯去楼下的工作间,在电梯里我一直像个八卦小女生一样叨个没完,边说还边搔首弄姿般捋捋头发,试图吸引他。他就在那站着,一声不吭。他越沉默越显得我傻里傻气。我划拉着衣橱里的时装又开始叨,"明天晚上你老板会在她公寓里办个庆祝我回归的晚会。"我希望他会把这事告诉她,毕竟她在gay圈中可是很识时务的,一定会把他也顺便请过来。

  第二天晚上,晚会虽赞,可是那人的身影并没出现。晚会过后我把他老板拉到一边问,"你助理叫什么名字?"
  
   "托瓦。"
   "不对,不叫托瓦,是长得很好看的一家伙。"
   "顺毛。"
   "顺毛?"
   "他真名叫汤姆,不过我管他叫顺毛。"她老公也叫汤姆斯诺登,为了区分开来,她就给一个汤姆取名'凶巴巴'另一个取名'顺毛'。

  我说了,她绝对是一个很懂的人,"他肯定就是你那个对的人。星期一过来一起吃顿午餐吧,我会帮你牵线的。"

 果然,第二天早上她就在办公室唤着,"汤姆,你进来。"她告诉他,"理查德•巴克利,WWD和Scene的时尚主编,他想约你出去,这个人对我们公司很重要,你把我的卡拿着,他想干嘛你就陪他干嘛。"

 周一那天,倾盆大雨。我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心想着等会就会去外面吃饭。上次在她办公室就着西红柿汤就吃了点三明治。吃到一半,汤姆就起身了说他得回去工作了。那会儿我就在想,我三十八了,他才二十五,他大概是不会喜欢我这类型的怪老头了。我被三振出局了。

我回到了办公室,大约十分钟后电话响了。

"喂。"
"你好,我是汤姆福特,打个电话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改天出来和我喝一杯或者吃顿饭。"

  丝毫没有防备,我完全没想到他会找我,还以为他很高冷。"额,明天还有后天晚上我要参加商务晚会,星期三晚上我还得出国一趟,一周以后大概才有空?"他说没事。然后我们又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他很主动的找我聊天,我就心想他其实完全不高冷啊。电话快要挂了,我告诉他,"听着,明晚那个晚会其实也是可有可无,如果我没去的话能不能约你出来?" "当然可以。"

  说实话,之后的一整天我都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其实根本就没有商业晚会,不用出国,什么都没有。没有。周二下午四点二十三分,我打电话告诉他晚会取消了,问他还有没有空。

  我俩的第一次约会,实际上是在城东贫民区一个很简陋的餐馆过的,叫'Albuquerque eats',估计现在应该已经拆了。汤姆就坐在那和我闲聊,"十年内我要在巴黎展出我自己设计的时装,我要成为一个百万富翁,我要……我要……."我当时就想,这家伙真是幼稚。我们又聊了其他的事情,我才发现其实他的内心就像是一个兔子洞般奇妙。望向他,我已目眩神迷,仿佛透过这双目,便可以深入到他的内心世界。我发现他是个有着远大抱负又善良的年轻人,不知不觉中我似乎已经为他着迷。

经历过多次失败的恋爱,让我对很多东西都很怀疑敏感,和汤姆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小心,避免重蹈覆辙。多次受伤的我学会了和人保持适当距离,但是1986年的那个新年夜,我俩没出去,待在我公寓里。我给了他一个蒂凡尼的盒子,里面放着我公寓的钥匙。第二天他就搬了进来。

汤姆是绝对的现代版的绅士,对于绅士风度我们态度一致,我俩都是那种会为女士拉椅子开门的那种人。如果你有礼貌修养,人们是会感受到的,他们会很感激你的,因为你尊重他们。89年,我得了喉癌。有些人对此反应过激,汤姆选择了和他们断绝来往。我挚友和一位导师在87年和88年相继离世,都是因为艾滋。所以有些人武断的认为我得的也是艾滋,他们不肯来看我因为他们觉得好像一过来就会感染艾滋病。汤姆直接和这些人断绝了来往,就是在街上碰到都不会理。

  我无法想象没有了汤姆的生活。如果他有什么闪失,生活怎能继续。于我而言,他始终都是二十四年前我遇见的那个有着远大抱负并且善良的年轻人,那个世上独一无二的汤姆,我的汤姆。


Tom Ford, Designer:
You can look at someone and feel like you've known him forever. The first night I ever had drinks with Richard I felt I knew everything about him. He has the wildest eyes -- like an Alaskan husky. They're not blue, they're not gray, they're a color you've never seen before -- they approach silver. They give away absolutely nothing, yet they are completely mesmerizing. We first encountered each other at a fashion show in New York in 1986. He was 38 at the time and the fashion editor of Women's Wear Daily. He was confident and handsome in a way that made him almost unapproachable. His stare was so intense that it completely unnerved me, and when the show was over I literally bolted out the door and down the street to avoid him. Ten days later, my employer, Cathy Hardwick, sent me to the office of Women's Wear Daily to retrieve some clothes. I was directed to the roof where they were being photographed, and as the elevator opened, there was the man with the eyes the color of water. He rushed over and introduced himself as Richard Buckley and told me that the clothes were actually downstairs and offered to take me down to what was then called 'the fashion closet.' He was adorable, and he was a complete fool. He was sort of dancing around, flashing his eyes at me, and trying so hard to be charming. I decided in that elevator ride that I was going to marry him. I'm very pragmatic, and I was, like, OK, there's some kind of connection here. He ticked every box, and -- boom -- by the time we got to the floor, I was like, OK, sold. He seemed so together. He was so handsome, he was so connected, he was so grown-up, so he was very intimidating. And he really chased me -- not that he had to chase that hard. It excited me but it also scared me, because I knew he was different and that whatever it was I felt with him was very different from what I'd felt before.

We did our Christmas shopping together one Saturday, and we spent almost every night together after our first few dates. It was probably a few days before we were saying things like, 'I think I'm in love with you.' Now, we say it to each other every night before we go to sleep, and we say it at the end of every telephone conversation, and we write it at the end of every e-mail. Every time you think, I love you, I really believe you have to say it. If you think about holding their hand or kissing them, you do it. I do it all the time.

We both went home for Christmas, and when we came back, he gave me the key to his apartment and asked if I'd move in, and I did. We'd known each other barely a month. He'd lived with someone for three or four years, but it wasn't really a serious relationship, and he was very consciously looking for that. He had come to that stage of his life at age 38, and I was at that stage at age 25, but we were both ready to settle down and fall in love and have a life with someone. I had slept with a lot of people and done my fair share of drinking and dancing and drugs. I'd had sex for the first time when I was 14. I had a girlfriend in high school who was pregnant twice while we were together. In those days, in the '70s, abortion was considered a form of birth control, and I think in most high schools at the time, it was quite casual. I certainly wouldn't do that if I were with someone today, even as a teenager, so I think it was a part of that era, and the casualness with which sex was treated on television. When you watch an old '70s television show, everyone is just hopping into bed with everyone in a completely casual way. I think AIDS definitely changed it.

One of the very first people to be diagnosed with what was then called gay cancer, in 1981, was a friend of mine. It completely flipped me out, and from then on, I was extremely safe. It probably saved my life, but it damaged the way I think about sex forever. You just associated sex with death'or at least I did. Richard and I had three dates before we had sex, because my best friend was in the hospital, dying from AIDS, and Richard's best friend was in the hospital, dying of AIDS. So we would have a date, and then he would go to the hospital, and I would go to the hospital; consequently, that was very much on our minds. There was still enormous fear, and that affected our early sexual relationship tremendously, as well as just watching very close friends die at the same time we were falling in love. If we made a list, I would say that half of our friends from the early '80s are no longer with us. It continued into the early '90s -- it just didn't stop.

Three years after we started living together, Richard was diagnosed with cancer and at the time was told that it was most likely going to be fatal. We've had a fair amount of personal family tragedy, and things happen that do, ultimately, bring you closer, because they're things you go through together and they make your history richer.

Getting older together has been interesting because we've both changed. I was very quiet at the beginning of our relationship -- I'm actually a very, extremely, almost pathologically shy person, which no one believes today, because I have also mastered a work/public facade that takes an enormous amount of energy to project. And Richard, when we first got together, was very, very social and very talkative. Richard is an extrovert, and I'm an introvert, but meeting us today you would think the opposite. Richard, now, often, can be quite quiet, especially if he knows you well. But if you get Richard at a party, he's extremely animated. I actually hate parties, and I try not to go. I prefer dinner one-on-one or with four or six people.

One of the things that always amuses me -- amuses isn't even the right word, because it doesn't amuse me -- but often, I'm at dinner parties with very close friends, straight, and they realize that Richard and I have been together 24 years, and the response is often, 'Wow, you guys have been together 24 years! That's so amazing. I don't think of gay men being together that long.' And I'm, like, 'Why?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Some of the longest relationships I know of are same-sex couples. A lot of my straight friends have married and divorced and married and divorced in the time Richard and I have been together. I think that preconception, from even very educated liberal friends, that being gay is possibly more sex-based than emotionally based, is surprising and shocking in today's world. I'm someone who likes being part of a couple and always wanted that and always sought that, and it would probably be true for me whether I was gay or straight. Richard and I are bound together, and I think that's what that recognition is when you look someone in the eyes and you feel like you've known them forever. It is a kind of coming home.

Richard Buckley,Writer:
After three and a half years in Paris, I moved back to New York to be the editor of a new Fairchild magazine called Scene. On my fourth day back in town, I attended the show of a young designer called David Cameron. As I was waiting for the show to begin (it was held in a loft), I noticed a guy standing in the crowd off to the side and thought, Cute. Definitely cute. When the show was over, I sat in my seat, fiddling with my pens and my notebook, until I saw his camel coat out of the corner of my eye. I hopped up and started to walk out with him. Like I said, we were in a loft, and the quickest way out was by the stairs. As we walked, I would look over at him from time to time and smile. He'd give me a weak smile back. This went on until we hit the street, when I swear he sprinted away from me.

Fast-forward 10 days, and I am up on the roof of the Fairchild building on 12th Street doing a hideous shoot for WWD when Owen, the art director, asked if I had a boyfriend.

'No.'

'Are you seeing anyone?'

'No. I haven't even been out since I've been back.'

'Why is that?'

'I've been away for three and a half years, I have two jobs, and I've got to get back into the work rhythm of New York. I don't want any distractions.'

'Hasn't there been someone you've thought of asking out?'

At that point, I told him about this guy I'd seen at David Cameron's fashion show and how he'd disappeared. Literally two minutes later, Harry, from the photo lab, came up on the roof and said, 'There's some guy here from Cathy Hardwick to pick up clothes.' It was then that the guy from the fashion show stepped onto the roof.

I turned to Owen and said, 'That's him.'

'Who?'

'That's him.'

'Him who?'

'Him!'

'You mean -- '

'Yes.'

I went over and told the young man I could give him all the clothes except for the dress we were going to photograph, most likely, for a cover. I took him down in the elevator to the WWD floor. The whole time down in the elevator I was babbling on like a schoolgirl. It is at this point, when telling this story, that I like to put my hands up to my head and wiggle my fingers like eyelashes. I was shamelessly flirting with this boy. He, meanwhile, said nothing, and the quieter he was, the sillier I became. As I was bagging the clothes up in the fashion closet, I told him, 'Tomorrow night, Cathy is giving me a 'welcome back to New York' dinner at her apartment.' I was hoping he'd mention it to her, and Cathy, who is no dummy in the gay department, would invite him to the dinner.

The next night, the dinner was wonderful, but the young man wasn't there. After dinner I took Cathy aside and asked, 'Who is your assistant?'

'Tova.'

'No, not Tova, a really cute guy.'

'Tender.'

'Tender?'

'His real name is Tom, but I call him Tender.' At the time, Cathy was married to a man called Tom Snowden. She said she had to distinguish between her two Tom turkeys, so one was Tough (her husband) and the other (Ford) was Tender.

Like I said, there was never any moss growing on Cathy, and she immediately said, 'He's perfect for you. Come for lunch on Monday. I'll arrange the whole thing.'
Apparently, when she came in the next morning, Cathy yelled, 'Tender, get in here!' She told him, 'Richard Buckley, the fashion editor of Women's Wear Daily and editor of Scene, wants to go out with you. He's very important. We need him. You take my credit card and go anywhere he wants to go.'

On Monday, it was pouring rain, and I arrived at the Cathy Hardwick offices thinking we would be going out to a restaurant. No. We had tomato soup and bologna sandwiches in her office. Halfway through lunch, Tom got up and said he needed to get back to work. At this point I'm thinking, I'm 38 and he's 25. He's not into geezers. Three strikes, you're out.

I had been back in my office about 10 minutes when the phone rang.

'Hello.'

'This is Tom Ford from Cathy Hardwick. I was calling to see if I could ask you out for a drink or dinner some evening.'

I was totally thrown off guard, because I was starting to think he was a stuck-up little prick, so I said, 'Well, tonight and tomorrow night I have business dinners. Wednesday evening I leave for the country and Thanksgiving weekend. What about a week from Wednesday?' He said that was fine. Then we stayed on the phone for a few minutes and he actually started talking to me, and I thought, He's not stuck-up at all. Finally I said, 'Look, the dinner tomorrow night is tentative. If it is canceled, can I call you at the last minute?' He said, 'Sure.'

Well, that was an adrenaline-charged 24 hours for me, because I had no business dinners, no Thanksgiving in the country. Nothing. Nada. At 4:23 Tuesday afternoon I called him, said dinner had fallen through, and asked if he was still free.

For our first date, we went to this really sleazy cheapo restaurant on the Upper East Side called Albuquerque Eats -- I don't think it exists anymore. Tom sat there chit-chatting: 'And in 10 years I'm going to be showing my own collection in Paris, and I'm going to be a millionaire, and I'm going to do this, and I'm going to do that.' And I kept thinking, This guy is really na've. But as we talked about other things, it was almost like seeing down a rabbit hole. I felt like I was looking at his eyes, and it was just spinning around and taking me down inside him. I could see he was a good man with a big heart. It wasn't a physical thing as much as it was a psychic wave.

I'd been through a lot of relationships and was very suspicious of a lot of things, but with Tom I was careful not to repeat the mistakes I'd made with other guys. I'd been burned many times and had learned to keep people at arms' length. And on New Year's Eve 1986, we didn't go out. We stayed at my little apartment on Saint Mark's Place. I gave him a little Tiffany box, and inside was a key to my apartment. He moved in the next day.

Tom's the perfect modern gentleman. We're both old-fashioned that way. We both stand for ladies at the table and open doors for people. If you have good manners, people notice. And they appreciate it. You're showing respect for them. When I got throat cancer in '89, there were people who Tom cut out of our lives because of the way they responded. My best friend and one of my mentors had died -- one in '87 or '88 and one later that year -- both from AIDS, and there were a lot of people who just assumed that I had AIDS, and there were some people who wouldn't come visit me because they were sure they would catch it. And Tom just cut them out -- wouldn't even speak to them if he ran into them on the street.

I couldn't imagine being without Tom now. I couldn't imagine what I'd be like if something happened to him. There's only one Tom for me. He is still that man who I met 24 years ago, who has a good heart.

 6 ) Tom Ford,认真地说声谢谢——写给A Single Man

2009年12月17号,盘踞LA的某个懒鬼终于决定在这一年快要结束的时候再来比较认真地写一点什么东西,因为今天这个懒鬼看了A Single Man.
Breath-taking. Eye-watering. Heart-breaking. And absolutely Soul-shattering.
从第一分钟开始,到第九十九分钟结束。无止境的心痛。无止境的心痛。无止境的心痛。
还有,无止境的美丽。
还记得属于Wyoming和Brokeback Mountain的2006年,A Single Man也许并没有BBM阔大深远,却一样忧伤得震撼人心。
那个叫Colin Firth的男人终于走出了那个叫Mr. Darcy的影子。我发现我没有像我曾经料想的那样失望、焦躁、坐立不安或者感时伤世地埋怨他的死脑筋,——因为荧幕上的那个男人,那个压抑、悲伤、苍老但依然有着温暖的褐色眼睛和可爱笑容的男人,正像一颗埋藏已久并且经过层层打磨的钻石一样闪闪发光。
哦,是啊,英国男人们会这样,四十五岁到五十五岁之间你得当心他们突然爆发,——说的不是心脏病,是演技。乔老爷35岁成名,43岁拿到奥斯卡奖,美国人说他大器晚成,英国人别过脸去撇撇嘴,大器晚成?小子哎,你还是抓紧珍惜年轻时光吧!
于是Tom Ford除了比世界上最帅的Gay有名但比世界上最有名的Gay帅的家伙、Gucci家族的救世之星、时尚潮流先锋等等等头衔之外,又多给自己戴上了一顶严肃电影执业者的帽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好事。要知道,其实正像时尚产业一样,好莱坞这个大工厂不缺钱不缺工匠,缺的正是才华和创意。而幸运的是,这两样您显然哪样都不缺。
感谢你给了我们一部足以盘踞于每一个年度十佳榜单的漂亮电影。
还有,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感谢你给我们一个在演技上如臻化境的Colin Firth。我们这些整天拿着放大镜忙着叽叽喳喳地对他评头论足的家伙们很惭愧,我们的眼力还远不及你的千分之一。
第一次,看着那两条步子总是迈得太大的长腿和那一副毫不妥协的坚强下巴,评论家们闭上了刻毒的嘴,把眼睛移回屏幕上去。
剧透可免。但是我那颗该死的、影评人一般的玻璃心已经在很Fangirl地尖叫:等到出片的时候,大家可千万别忘了下来看。
我觉得我的第一个新年愿望在迈出电影院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
Colin Firth for the Oscars.

 短评

要知道只有一样东西能予人生以价值,就是为数不多的和另一个人心灵相契。

3分钟前
  • 蒜 | BOY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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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一般的文艺片好,也不比一般的文艺片差,但所有的人、物、景都非凡的美啊。。colin firth未必是靠痛哭戏才拿奖的吧,将peck女人与kiss男人拿捏到如此自然才是点。。导演大人的指导功不可没哈哈哈

4分钟前
  • woodyal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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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作为一部gay片,台词里一次“gay”都没出现过。聚焦于丧偶男人的内心,刻意避免了同性恋情的特殊性,将其视为普通情感对待。乔治对夏洛特说“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自怜自艾!”,这也是我想对大部分矫情的gay片说的。

5分钟前
  • 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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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Tom Ford的执导能力震撼了,被Colin Firth的演技折服了,被Nicholas Hoult电晕了,还有配乐·剪辑·剧本(感谢QAF的精彩翻译)以及戏份不多的摩尔都表现得相当完美。于是乎我觉得这是去年最好的电影!奥斯卡,你真的太没有眼光了...

8分钟前
  • 大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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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一句:开头的雪地真的很惊艳。看完电影后,我一直在想一个我始终不明白的问题,为什么人需要另一个人与之心灵相契?人们“孤独”地出生,“孤独”地死去,却要穷其一生去抗拒孤独。一个人存在于世的意义是否就是要在对方的心里证明自己“存在”过?

9分钟前
  • 萨嘎摩哆熊猫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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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色调变化代表内心纠结这一点就已然足够惊艳。Colin Firth处处见真情的隐忍压抑绝对是本年度最佳表演之一。

14分钟前
  • 猪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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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爱的男人都去演GAY了!

16分钟前
  • 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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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中少有这么绝对清澈的时刻,在这倏忽的几秒,寂静沉寂了杂音,我用感觉,而不用思考,事物是那么鲜明,世界是那么清新,一切充满存在感。-------我记住了这句。而整部电影画面美得可随时按下暂停荡漾半天。

17分钟前
  • A-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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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Darcy, long time no see.

20分钟前
  • 晚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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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调变化颇有意思。

25分钟前
  • 桃桃林林
  • 还行

调性、质感、节奏、气氛、慢镜…宛如装在玻璃盒子里的一枚60年代标本,凝视它,时间就慢了下来,甚至退了回去。现在,是与过去的温存。未来亦然。绝佳的原声音乐,恍惚间似是《The Hours》、《The Fountain》与《花样年华》的一个曼妙拼装版。而老中青三代型男云集,眼福吖耳福

30分钟前
  • 匡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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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下了一天雨。我一直困在家等你电话。"片尾字幕小小的For Richard Buckley虐哭。

34分钟前
  • 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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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对学生肯尼说,再去拿瓶啤酒,被反问这是命令吗?他恍惚了片刻,这才意识到,终于再无一个人可以那般被他使唤去换唱片,带着嗔怒和推托,愿意永远当一个老人家。无论偶遇到英俊的西班牙男孩、相识经年不忘的伦敦女友、飘荡街头只想见他的沉郁少年,他毕生的爱业已耗尽。心如死灰,亦无法再被点燃。

37分钟前
  • 西楼尘
  • 还行

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深情的爱,优雅的死。

38分钟前
  • 芦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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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Matthew Goode。。 完全不是Nicholas Hoult能比的。

40分钟前
  • iDA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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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holas Hoult不愧是89的小萌男..

41分钟前
  • WIR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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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壮阔后的平静还是没能阻挡住悄然到来的死亡之吻。

45分钟前
  • 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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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只是导演在展示他的取向、审美、爱好、品味以及洁癖……

46分钟前
  • 荔枝超人
  • 还行

有时候人生的真相很残忍,功成名就的,也会失去挚爱;不愁生活的,也会没脸回故乡;年轻俊美的,希冀着前程远大。而人生这趟单向路径,怎么走,都只有一个结果:death is the future。而路途中不断学习着一一失去。

48分钟前
  • 昏金暗玉
  • 力荐

作为汤姆·福特的处女作,已经很不错了。当然,使之升华的还是科林·费尔斯。画面精美,基调伤感,但却毫不做作,好几次让我想起了王家卫的电影,每一个画面都很美,可以随时定格下来让你回味很久。配乐更是完美,在情节缓慢的进行中浸透着深沉的爱和孤独。★★★★

53分钟前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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