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顿总以真性情的面目示人,其实这是他给自己制定的一个人设,“理查德伯顿,这是我的头衔,我的座右铭,我的墓志铭,我的十字架。我获得了恶魔一样的名声,这完全与我作为演员的成就无关,我是臭名昭著的理查德伯顿。”
他既是一个说谎精,也是一个戏精,没有几天能真正做自己的。
从他五六岁时候开始因为谎话太多而被火炉烙手,到他精心引诱了菲利普,他知道说谎会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但他还是尝到了说谎的甜头,然后就像吃了裹着蜜糖的慢性毒药一样越陷越深了。
就像《柏林谍影》里的利马斯,一天到晚都在说着那些他精心策划好的谎言。说的太多,竟然连自己都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说的是真话,不但骗过敌人,也险些骗过了自己。
只有每天晚上11点睡觉之前,他才利用十五分钟时间做回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谎言。这十五分钟里,他才终于做回了自己,只是这个真实的自己已经让他有点陌生了。
伯顿在70年的日记里写道,“我爱这个世界,但我不能太当真,否则我会发疯。” 他一辈子骗了太多人,他把两千多个女人骗上了床,骗得她们以为他爱她们,骗得她们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值得被爱,最值得与他交谈的人。
他爱慕虚荣,告诉记者,他25岁就演了哈姆雷特,24岁时就和泰勒相识并成为朋友。
他杜撰了祖父之死的故事,在一个个派对上讲得绘声绘色,好让自己成为一个有趣的,受欢迎的人。
他骗朋友骗同行骗记者,表面上和他们谈笑风生,装出很迷人的样子,实际上他在日记里刻薄地谩骂着他们。
他骗孩子,在孩子眼里扮演了一个温柔慈爱的父亲,实际上他恨不得她们都立即长大离开他,一年只见他一次。
他骗他最爱的女人说,他对她绝对忠诚,绝不会背叛她,然而没多久他就和别的女人上了床。 最后一年时他的谎话更多了,简直达到了空前的地步。
1月份他见过泰勒之后回来告诉萨莉,他不再爱泰勒了,他不想再和她再有任何关系了。然而8月3日的这一天下午,萨莉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他小声告诉约翰赫特,“我还是很爱伊丽莎白。”
然而他还是继续骗着他的伊丽莎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与你重聚?”
他打电话告诉菲利普,他的病快好了,明年1月他会去美国探望他,演《理查三世》。
十句话里九句假,只有一句是真话。
当7月底他离开伦敦前最后一次见他的弟弟格雷厄姆时,格雷厄姆发现他管萨莉叫伊丽莎白,很疑惑地用威尔士语提醒,“那是萨莉。”
他回答,“我知道。”
没有人会知道,他在最后两个月里真实的内心世界;更没有人会知道,他为什么故意管萨莉叫伊丽莎白这样伤害她。
他不再解释了,此时他多说一句话都很累。演戏演了一辈子,能不累吗?
他恨表演,就像他恨他真实的自我。但是他摆脱不了表演。
74年时他告诉记者,他没办法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情,因为“表演就像一条毒虫,把我咬得太深,太狠了。”
真实的他,只是想伏在爱人的肩头上哭泣,做里奇,那个威尔士小男孩,那个没有妈妈的孩子,而不是他刻意塑造出来的“理查德伯顿。”
但他知道他的“威尔士情绪”惹人厌憎,他要讨她欢心,就只能表演。有时候病情牵扯着他,让他没办法表演,他也得被迫饮下她喂给他的酒,强行快乐。 他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真实情绪里,深深的眼窝和眉尾之间,形成了一片浓重的阴影。他的眼睛藏在这片三角形的阴影里,叫人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
“亚力克,今晚我是想让你高兴的。”
正在忧伤沉郁中的他闻言悚然一惊,抬起头来,面对爱人期望的眼神,他必须表演,必须说谎,必须快乐。
“哦,是的,我是,(我很高兴)”
明明迎着光的眼睛里还是悲伤的,可他还是歪了歪嘴,做出了一个很大的笑容。
然后,他到底还是抿了抿嘴唇,垂下眼帘,不再让她看到他的眼睛。因为只要再慢一秒,他就真的演不下去了。
为什么在结局时,他明明可以活下去的,却非要自杀呢?那是因为,对于一个早已幻灭,早已绝望的人来说,爱人不在身边,他生命中的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
他的挣扎,他的谎言,他的表演,都没有了意义,他在这个冷酷的世界里即使发出一声最后的呐喊,也不会有人听到。那么不如闭上嘴巴,沉默着离开吧。
“他们好像犹豫了一会儿,再次开枪了。之前有人喊出了命令,一时间并没有人开枪。最后他们还是开枪打中了他,开了两三枪。
他愤怒地看着四周,像头斗牛场上盲目的公牛。他倒下的时候,看到了那辆被两辆大货车夹在中间撞毁的小轿车,车上的孩子们还在窗后快乐地挥动着小手。”
伯顿死前看到了什么呢?
也许是,手上太多太多的鲜血,哪怕是大洋里所有的水,都没办法把他的双手洗净,反倒把那一碧无垠的大海,悉数染作殷红呢。
原来《柏林谍影》里这段戏伯顿喝的是真的威士忌!这段戏是伯顿扮演的利马斯和罗伯特哈迪扮演的东德间谍在酒吧里谈判,伯顿被要求喝威士忌。为了体现利马斯的酒鬼形象,所以要求他用一口闷的方式喝纯酒。
道具部带来了电影中常用的苏格兰威士忌的替代品——姜汁汽水,但伯顿挥手叫他们拿走汽水,“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场景,不需要几个镜头就能拍完,给我来点真正的威士忌。”结果这段戏一共拍了47次,于是伯顿喝了47杯威士忌。
从这段镜头看来,他确实是一口闷,喝得干干净净的。
我注意看了,他和哈迪的酒杯里都是刚好半杯的酒。这酒杯目测是190毫升的,半杯就是95毫升。一般威士忌以750毫升一瓶居多,那么一瓶可以倒8杯。他喝了47杯,那就是6瓶威士忌。
这酒量生生地吓死我,可破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吧?
坐在他对面的哈迪大概快崩溃了吧?哈迪喝的一定是姜汁汽水!但是,47杯姜汁汽水他要快要喝炸了胃了吧?
我想他这段一定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尽量演好自己的戏份,避免再次NG,要是因他的缘故NG,害得伯顿又多喝几杯,他于心何忍啊,这可是他最好的朋友。
这段肯定是第47次的拍摄结果,导演马丁里特觉得满意了才结束的。
他第一次见到伯顿就非常地讨厌伯顿,因为他滴酒不沾,伯顿不停地抽烟喝酒。
后来拍摄期间伯顿也不太听话,表演理念和他发生分歧,经常争执,后来伯顿还一度罢演,直到制片人把原著作者约翰勒卡雷接来陪伯顿喝酒,这才恢复正常。
我现在有点怀疑,之所以NG这么多次,有可能是里特故意恶整他——你不是很能喝吗?这回喝不死你。
他可能是想等伯顿实在喝不下了向他求饶,或者叫道具人员给他换回汽水。受到这个教训之后,伯顿就不敢托大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伯顿如此硬气,绝不低头,竟然真的一路喝下来了。 当然,伯顿因为酗酒而被导演恶整也不是第一次了。
早在51年,他在埃文河畔的斯特拉特福德剧院带妆排练《亨利四世》时,有一次他在化妆间里喝了20瓶啤酒,因为全身盔甲,脱裤子不方便,所以他在上台前没有上厕所。
没想到安东尼奎尔居然让他们排练了4个小时。
他实在憋不住了,膀胱快炸了,忍不住求饶,哀求奎尔批准他上厕所。
奎尔想给他一个教训,坚决不准,要求大家继续演。
最后伯顿站在他的位置上尿了一裤裆。尿顺着裤管流下来,量太大了,最后从靴子里溢出来。
奎尔还没有发现,濒临崩溃的伯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
随着他走来走去,尿脚印弄得地板上到处都是,连木头台阶上都是,所有演员都发现了,全部呆住了,演不下去了。
奎尔这才顺着他们的视线注意到了舞台上的尿渍。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下了舞台,伯顿这才得救了。 比起酒量,更令我吃惊的是,伯顿是如何在喝了47杯威士忌之后仍然能演得精彩呢?完全看不出任何喝醉了的样子。
图五他喝完之后,皱着眉,脸上露出了痛苦的,难以下咽的表情,眼睛里也是水汪汪的。以至于去年我第一次看时就怀疑他喝的是真正的酒,否则喝汽水怎么会有这么逼真的效果呢。
看来我的猜测真没错。当时我还和小伙伴讨论说,要是NG次数多了岂不是要喝醉?只是没想到竟然是47次这么骇人。
更厉害的是,他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控制自己的眼神。
尤其是图六,他的眼睛先是左右横向地微微转动,如果不是眼睛里的亮光在闪动,几乎难以令人觉察。然后又小幅度地垂眼和抬眼,把主角的精于算计和多疑猜忌的一面通过眼神展现得淋漓尽致。 相比之下,图七哈迪的眼睛虽然也很亮,但没有他的灵活。眸色太深,虹膜和瞳孔几乎融为一体,这样就显得单调了许多,没有层次感,表达人物情绪的能力就弱了一些。
可见,浅眸色的演员在镜头前真的具有先天优势,瞳孔在浅色的虹膜环拥之下被衬得特别黑,特别幽深,是真正的心灵窗口。
生来就是一个表演天才已经是稀有配置了,还有更加稀有的声音,记忆力;更有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双眼睛,这么厉害的硬件。
再加上他的特殊成长经历和独特的性格,这样的人怎能不红呢?
他疯狂地自我摧残,自我毁灭,其实于他的表演来说并不是坏事,他也因此被西方普遍认为特别擅长刻画高智商的厌世者形象。
这让他更适合演艺术性很强的文艺片剧情片,让他和那些商业片明星有着泾渭分明的区别,因此成为真正的表演巨匠。
开场,柏林墙附近。英国的特工在等待利马特。出现的人在通过关卡后被射杀。
男主被带去与control谈话,貌似行动失败后,要被撤职。男主不服不甘,control的让男主在cold中多带些时日。
男主意志消沉,从政府领取一份半救济性质的工作,进到一个小型图书馆,邂逅了女主,开启了loveline。
女主是个党员,这是一个关键线索。
男主因为酒后伤人被抓,释放后,出现了被男主成为“queer”的一个人,意图策反他。
Queer带着男主去一个脱衣舞俱乐部见了一个人,那人把queer赶走后,跟男主谈起了计划。貌似这人和男主其实是认识的,或者说,queer是敌方的人,而酒吧这个人,是自己人。
之后男主去和control接头,出现了一个叫smilely的人,篇幅不多。此时发现之前的颓废和沉沦不过是在演戏,男主故意装成郁郁不得志的样子,来引猎物上钩。下一步行动就是将计就计,control让男主假装投敌,并通过提供线索,让敌方自相残杀,借犹太人的刀,杀掉他们的叛徒蒙特。Control问了男主对蒙特的看法,男主恨之入骨。
一切进行顺利,男主被带到了荷兰。这时smilely也出现了,在机场的摆渡车上还露出了诡异的一笑。这里我有点没看明白,他是去确认男主已经到了荷兰吗?
男主在荷兰跟接头人“汇报工作”时,秘书拿来报纸,上面刊登了寻男主启示,此时镜头在男主脸上停留了很长时间,显然是在暗示此举是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因为没太想明白,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来猜测:原计划是男主以个人身份投敌,目的是为了换取money。所以他到荷兰时,海关人员提醒他护照只有两周时间,他觉得完全在掌控之中,可以完成任务并安全返回英国。而在他看到自己被“通缉”之后,显然意识到发生了不由他掌控的事情,自己已经无法按原计划返回英国了。
因为护照问题,他被转移到了东德,就是敌人的大本营。犹太人费德勒出现后,开始按照男主的原计划开展—他给犹太人信息,犹太人自己拼凑,意图“陷害”蒙特后上位。
期间,smilely去找了女主,没有展开具体的内容。第二天女主跟领导请假,想去东德参加党支部的活动。此处又埋下了一个伏笔。
男主和犹太人外出返回后,发现蒙特杀了回来。蒙特掌握了大权,甚至把犹太人都抓了起来。
蒙特对男主动粗后,正在审判他,犹太人突然闯进来,从此开始了一个正式的庭审,旨在指控蒙特的间谍身份。开始由犹太人先来陈述,一切都是按照男主原定的计划进行,男主虽然出庭作证,但是并没有指控蒙特,更是中了犹太人的下怀。
轮到蒙特方申辩,律师传唤了女主,一脸懵逼的女主,又傻又天真,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最后蒙特被洗白,犹太人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男女主也都被关了起来。
男主在被囚禁的时候,听到牢房门被偷偷地打开,于是他从地牢跑出来,发现蒙特在等他。此时真相大白,蒙特其实是英国人安排在东德的间谍,其实聪明的犹太人说得都对,就是后来没有人相信他了。当然,都是control的安排。
男主什么时候知道蒙特是队友的,我不得而知。是一见面?蒙特提审他的时候,给了他一杯威士忌来暗示他?庭审结束后的颜色交流?还是最后出逃的时候?还是一直都知道?我觉得一开始应该是不知道的。
结尾为什么要射杀女主,我的理解是,她知道的太多了,她已经失去作用了。所以,女人啊,爱情,不值得!
至于男主最后的选择,算是人性的光辉吧?还是他觉得他其实和女主一样,都是被control掌握的棋子,回去后其实也是死路一条?他有可能不是射杀女主的那个年轻人开的枪,而是东德巡逻的人。也有可能是年轻人,因为觉得他落到敌人手里,会导致最终一切的败露。
上面是对剧情的梳理,自己也慢慢搞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前没想明白的,通过写出来好像也都清晰了。片子的高明之处,应该是谍中谍的设定。音乐和摄影也都很棒,但是更深层次的、意识形态方面的东西,我是分析不出来的。
1965年初,在爱尔兰都柏林,手拿《柏林谍影》剧本的伯顿,一脸忧郁,心事重重地走在泰勒身边。
伯顿此时的忧郁其实是在入戏。他在63年告诉肯尼思泰南,他演什么角色,就会提前进入状态,在戏外时时刻刻都以这个角色的身份来生活,他会根据不同的角色,让自己在拍摄期间完完全全变成不同的人,或暴躁或忧愁或活泼,完全不再是他自己。
《柏林谍影》的原著里写,“利玛斯充分发挥自己的想像力,在他想像的世界里获得认同。因此他表现给费德勒看的那些特征:躁动的不安、掩饰羞愧的孤傲,都几乎成了他的本性流露,包括很多细节:走路拖沓、不注意个人形象、对食物好坏无所谓,以及不断增加的烟瘾酒瘾。
即使在他一人独处的时候,他也保持这些习惯。有时候他还会演点戏,自言自语地抱怨以前工作中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只有在很少情况下,他临睡前会让自己清醒一会儿,让自己认识到这一切都是在演戏。”
利马斯虽是间谍,却是一个隐秘战线的演员,和伯顿一样。伯顿扮演利马斯,也让自己时时刻刻以利马斯的身份生活与思考,吸烟与酗酒,颓丧与忧郁。 伯顿是天赋型演员,没有接受过任何表演训练,全靠自己琢磨,自己在戏外就一直保持进入角色,这样正式表演时就非常省力,随时进入剧情。
用他刚出道时的一位评论家的说法就是,“他有上镜的美貌,有用最小的努力就能达到最佳效果的技巧和头脑。”
确实,他演戏驾轻就熟,根本不费劲儿,在和他合作过的导演们眼里,他相当专业,根本不用他们操心费力。他觉得方法派演员每次表演前先酝酿半天怪好笑的,他完全不需要酝酿。
只是伯顿这种沉入角色式的做法,对他的精神伤害不小。
他在65年接连演了《柏林谍影》和《灵欲春宵》这两个戏里的悲剧角色,尤其是后者,因为在片场他总是被泰勒打骂,又根据剧情需要目睹泰勒出轨,他把自己折磨到了肝肠寸断的地步,导演说他每一天都在绝望,这让他的抑郁症加重了。
到了67年拍摄《孽海游龙》期间,他的抑郁症反复发作,即使不再有意让自己入戏,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因为这是病,他只能用酒精来压。他婚后几年色衰很快,和酗酒脱不开干系。
在马丁里特的传记里看到了他在拍摄《柏林谍影》期间辱骂和不断折磨刁难伯顿的原因,原来不是冠冕堂皇的“生气伯顿浪费才华”,仅仅是因为伯顿的的片酬比他高了25万。
要知道演员的薪水不会高于导演,伯顿拿75万美元,是当时世界上最高片酬男演员,这破坏了行规,所以里特嫉妒他,就想方设法给他穿小鞋。
所以,这又是一次因为男人的嫉妒而产生的恶意针对吗?伯顿这辈子因为男人的嫉妒遭遇了多少迫害啊。
68年7月他在《黑暗中的笑声》剧组被导演托尼理查森炒鱿鱼,也是因为理查森生气伯顿的片酬竟然高达120万美元,这太高了,这是全球第一,泰勒都没有这么高的片酬。
以下为正文翻译:
然后是理查德·伯顿。1964年秋天,当伯顿签约出演利马斯一角时,每个人都祝贺他“好运”。华裔摄影师黄宗沾是里特的首席摄影师,他对里特说:“你能请到伯顿演《柏林谍影》真是太好了。”
在这场折磨中,里特对伯顿说的最亲切的话是。“我习惯了与无才能和有才能的人一起工作,伯顿碰巧是一个有才华的混蛋”。但他绝对没有试图利用伯顿的魅力和“有时臭名昭著”的名声。
首先,伯顿的台词太大声了,不适合里特。伯顿开始告诉他的同事,里特坚持每个镜头都拍摄27次,让他筋疲力尽。
对于这个讽刺,里特回答说:“我知道我想要什么,当我看到它的时候就会知道它是我想要的,之所以不断重拍,是因为我还没有看到它。他将得到75万美元的片酬,我不是说这钱太多,但我确实认为我有资格获得值得这75万美元的表演。”
(注:里特导演的每部电影通常能赚50万美元。)
尽管伯顿没完没了地惹他生气,但里特仍然钦佩伯顿的艺术才能。“他是个非常有个性的,了不起的人。”里特这样评价伯顿:“他用他该死的聪明击败你,他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戏外的麻烦包括伯顿的酗酒,他司机的儿子去世,伊丽莎白的父亲生病。
在《柏林谍影》中,有一个场景是在苏荷区一家低俗夜总会。在里面,伯顿被放在地上,他的手腕和脚踝都被铁链锁住。他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一段时间,等待开拍。
一名助理走到他面前说:“先生,我能为您拿点什么吗?”
伯顿回答说:“给我接伊丽莎白。”
就在这时,助理导演喊了一声“安静”,里特虽然沉默,却有点赞成这声呵斥。
洛林说“开始”,这时候伯顿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要回矿井了。”
约翰勒卡雷在他的小说拍摄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片场。他记得伯顿成为里特的困扰,他们的关系导致整个剧组的气氛都变得非常紧张。
在一次特别激烈的谈话后,里特对伯顿尖叫道:“我已经在一个老妓女(伯顿)身上爽到了最后一把!”所有人都以为伯顿听到这样的话会大发雷霆,但他什么也没说,实际上还和里特合作了一段时间。
发现一个关于《柏林谍影》的主角利马斯为什么翻回墙的东边找死的这个行为的新解读——因为墙西边来接应他的英国圆场的同事史迈利问他女主哪里去了。
他当时正处于一面是刚刚死去的爱人,一面是生的希望的徘徊犹豫当中,结果史迈利的这句话彻底消灭了他对生的最后一丝渴望,一时冲动爬回去殉情了。
我有种悚然的感觉。如果史迈利是真心想接已经知道关于穆特这个巨大秘密的利马斯活着回去的话,那么他在明明听到枪响了好几声时很明显已经猜到女主被打死了。
何况当他看到利马斯那张震惊和绝望交错的脸,怎么可能猜不到结果,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关心已经成为炮灰的一个姑娘的生死呢?
那么他是故意问这个话来刺激已经深陷情网的利马斯,让他万念俱灰而选择自杀,一句话害死一个人,其精明狠毒的思路倒也符合一个成功的间谍的身份(注意,他后来是勒卡雷的续作《史迈利三部曲》的主角)。
然而这句话只存于原著里,到了电影里就没有了,删除这句话用意何在?何况编剧就是约翰勒卡雷本人,而且这个剧本还在理查德伯顿的要求下进行了一次修改,为此他们在酒店房间里研究讨论了很久。
那么删除这句话,应该是伯顿和勒卡雷的共同意见了,究竟为何呢?
难道说他们认为这句话有点难以自圆其说?毕竟如果史迈利不想利马斯活着的话,完全可以不来接他,直接通知穆特的人把利马斯灭口得了,岂不便利?
临时起意也说不通,毕竟他的级别是无权决定利马斯的生死的,只有圆场的最高首脑,也就是他们的“头儿”才能决定,如果是头儿叫他来接应的,那他怎么敢擅自杀掉利马斯?
其实就算利马斯已经找到了穆特的真实存在目的,头儿也没必要杀掉利马斯这么个优秀老练的下属,要是怕他泄密又怎么敢用他执行这么步步惊心的可怕任务?
何况头儿真的想杀人灭口,也不需要派史迈利过来执行啊,直接通知穆特动手好了。穆特直接叫人把他俩一起击毙在柏林墙下就好了,当初利马斯的那个下属在本书开头时穿越边界隔离带时被背后的冷枪打死在利马斯面前,不就是这样的手段吗?显然头儿根本没有要杀利马斯和利马斯的下属的打算,这只是穆特的单方面行为。
而利马斯的死,是他自找的这个可能性比较大,穆特肯定是没叫人杀他的只是叫手下在柏林墙下开枪打死女主灭口。
之所以这样选择,是因为半路上打死女主,利马斯会爆发,会发生不可料的变数,所以他的手下特意叮嘱让利马斯先爬上去,再回头来拉女主上去。
这样一个绝佳的分开二人不至于误伤到利马斯的姿势,显然是穆特自己研究好了的。这样在女主被打死之后,墙那边也有人接应,利马斯只要脑子不傻,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放弃死去的女主独自回西方去。
所以在原著里,史迈利问女主怎么样了这句话,是破坏穆特和头儿的决定,直接刺激得利马斯自杀。
而这句话显然就不应该存在了,太不合理。史迈利不可能同时违逆头儿和穆特的决定,擅自把利马斯灭口的,怎么都解释不通。
于是最终勒卡雷还是把这句话从剧本里删除了,也没有多加别的台词,于是利马斯为什么选择死亡真的变得悬疑而扑朔迷离了。
伯顿显然也是考虑到了删去这句史迈利的台词之后,他在一个字的台词都没有的情况下,要如何表现出利马斯为什么突然选择死亡的内心斗争,这实在太难太难了。
毕竟电影的表现手法没有书籍那么丰富透彻,很多时候需要观众的自我理解,这才会有“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的现象发生。
于是仔细看这个探照灯打在伯顿的脸上时的镜头,他的脸部特写持续了大约五六秒钟,这五六秒钟内,他的表情和眼神都有细微的变化。
我反复看了几次,最终感觉应该是伯顿用个人的理解,把原著里一个单纯的殉情决定,在那句刺激利马斯殉情的台词被删除之后,给更改掉了。
他的方案也做出了相应的调整,那就是不再是单纯的殉情,而是在发现所有的希望,仅存的真善美全部消亡之后,一瞬间的万念俱灰,不想活了。
而原著里史迈利的那句台词,只能证明利马斯在女主死后还是想活的,需要靠他的刺激才一时冲动殉情了,这样对于利马斯的个人形象塑造来说,未免有点落于下乘了。
至于利马斯为什么会绝望?这很复杂,女主的死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此之前,他隐忍压抑,绝对克制了太久太久,以至于一天到晚都在不断地在心中训练自己如何说谎不露破绽,如何前后对的上不至于被敌人诈出马脚。
他甚至都忘记了他本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只有在午夜睡觉前才留了那么几分钟告诉自己是在演戏。
所以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演悲剧的演员入戏太深之后把自己真的当成了主角,抑郁了,再也走不出来这个漩涡了。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完成这个该死的任务之后回到英国,领退休金,和女主去过海边喂海鸥的平淡生活。所以即使他后来经历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和折磨,遭遇各种背叛和欺诈的痛苦,他始终还因为这一点点渺茫的希望,绞尽脑汁地,如履薄冰地活下去。
可现在,几声枪响夺走了女主的性命,如最后一根稻草最终压在他的脊背上,他如垂死的骆驼轰然倒地了。
他其实早就不想活了,只是为了女主才拖到现在罢了。
没有字幕,啃的生肉。摄影很行,但其他的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好的地方。下个字幕后再看吧。
原著也就那德性,电影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开场的两分半长镜头,没啥意思。Richard Burton右眼下的阴影很容易错看成泪珠。爱情戏份占了三分之一,分明是剧本弱智。死卖力大叔形似但无神。
8/10。假装被谍组嫌弃的“孤儿”引敌上钩的谋划发展成夹缝求生,女性不再像同时代的007作为炫耀肉体征服的物化花瓶而是可牺牲自我殉情的真爱。冷战题材的主角从来不是展示高科技的钢铁之躯(007、碟中谍),他们会纠结于使命与良知的人性弱点被无限放大。开场斜式推轨、铁丝网构筑了冰冷云诡的柏林悲秋。
结尾的改编貌似另类的“大团圆”,"what is love"--"只叫人生死相许"
第38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提名
1.生锈的零件,破旧的棋子,也要残忍地物尽其用。最真实的面具是一个人的本来面目,但个人情感在舞台落幕后是不被允许的。间谍不是一份工作,而是绝症晚期或终身残疾,即便上了岸也只能任其荒废锈驳的泊船。同伴和敌人随时变换,对立的主义彼此同化共生,一样的无耻阴险,活得久的适者皆为冷血的懦夫。2.谍战阴谋的重点是让主体对他们行为的主要及真实目的保持无知,不经意间作为非意图性结果创造出来。保护蒙特、扳倒菲德勒是主角以扳倒蒙特为目的的行动的副产品,意识形态态度一往无前的纯粹形式又是这些行为更深层的副产品。这种逻辑放在自我操纵的层面便是科幻设定,如《全面回忆》和《死亡笔记》,主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乃至包括这样的手段,即在一开始忘记那个最终的重要的目的,以其它目的驱动自己,才能迂回地接近最终的那个作为副产品的目的。
我这智力,看个间谍片都会被搞晕,便更不能胜任间谍这样的职业,我也没有为各种主义站台、奉献的意愿。自由、散漫、崇尚个人,排斥群体。这个双面间谍到后来也后悔了吧!
冗长沉闷。开头边界运动长镜头场景可能向威尔斯《Touch of Eveil》致敬。老白男迷之自恋:1)自命清高自以为超凡脱俗看破红尘个人不过是各种邪恶机器的棋子毫无正义邪恶之分,因此犬儒与虚无 2)无论多一无是处,总有年轻美貌天真的女性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爱上他,此处是个幼稚的英国女共产党员,被描写得非常可笑。
妈的。真他妈的好极了啊。太有味道了。那摄影,黑白画面...只想到大俗的“经典”二字,至于故事,氛围,音乐,Richard Burton,真是每项都把我拿住。结尾我又呼吸急促颤栗着声泪俱下(有病!)。这种味道是上白个007,碟中碟或十几罗汉也抵不了的。(另,促使我看这片的原因是wes而不是tinker...)
前半段人物塑造的戏很好,后边的谍战戏就太俗套了。政治是肮脏的,利用和毁灭很多美好的东西,但本片里的所有人物皆有立场,故他们的结局其实并没有渲染的那么无辜和悲哀。
真·冷硬。比起后来通用的译名《柏林谍影》,更喜欢早期的《寒风孤谍》。
真正的间谍活动,并不像视效大片那么高光,终生与秘密对抗骗局为伍,即使本性仁慈,也不得不比对手更无情,更不道德。开弓没有回头箭,茫然难以摆脱,拿适者生存慰藉自我,却始终被肮脏折磨,宿命感让人打寒颤。
黑白摄影和音乐真的很漂亮,让这个谍战夹杂爱情的故事(噢,它同时可比007深刻多了。。。)虽然有可预料的发展,也能够透出残忍的凄美,多处场景令人印象深刻。理查德伯顿虽然老是板着脸,可不得不说他老适合这个角色了。。。
看这些拍主角群的镜头,感觉越来越来越长,世界操控了他,只有摄影机关心了他。在这个孤独的世界里,谎言和背叛纷至沓来,理查德伯顿表现的间谍阿列克利马斯阴郁悲观,他的表演和角色合二为一,因为间谍是一个戏中戏的角色类型,但他没有刻意的演哪一面,而是在做我对于这样的生活的一个反映,实则告诉了我们一个真实的活着的人,看人如何而活,不是看她积极的一面,而是看他处于被动时世界在他身上的反映,某方面来说,抛开间谍类型,这部电影也非常高超的表现了这一点。
You are a pawn in the plot.....little men, drunkards, queers, henpecked husbands...
间谍工作真实的模样,就是这么不近人情和相互利用,而最惨的莫过于当间谍尽心尽力完成重要任务的时候,末了发现自己不过是另一个计划里的小小棋子一枚,身不由己也无力抗争。一直觉得黑白摄影非常适合勒卡雷笔下的故事,冷硬、克制、伤感、无力。
啊!!!!!!!!!我心都碎了!你妈妈的!政治就是一场套一场的阴谋论!在权利和国家利益上没有什么善良可言。在这个最高级别的游戏里你只不过是个棋子!整部影片相当克制!冷硬到了极致!镜头调度真是没话讲!
柏林谍影片中有云,间谍这个行当,充满了叛徒,酒鬼,施虐狂和虚荣的傻瓜。那么既然小说作者约翰·勒·卡雷本人就曾经是间谍,他自己是否也符合这样的形象描述呢?“……这就是我的创作困境。间谍是我所专攻的类型。我努力想要使这个幽灵世界去神秘化和去浪漫化。但同时仍需将其装配成为一个好故事。就像有人曾经说过,天才的定义(当然天才不是指我)就是能把两种冲突理念集于同一主题之上,而这正是我的毕生追求。有时它被叫作模糊,我则称之为——缺乏解决之道。”
竟然如此苍凉,国之冷战,人之寒心。黑白影像与音效无一处不压抑。他们的爱情——对他来说这爱情可能是临死前的仓促追认,但毕竟也是爱情——在东德特工满口马列人民民主,和英国特工满口自由仁义道德下,是仅存的微暗之火。有些价值恒久珍贵,可一旦沾上利益和争斗,立刻显出一种虚伪的残忍。
原本是陷害锄敌,到头来成了补丁掩护。柏林墙下冤魂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