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要给这部电影打6星。
难得一次没有事先看电影介绍和豆瓣影评,我很高兴没被他人的主观意见所影响。
在对一部电影的认知为0的情况下去观看它,反而能看出更多的东西。
我喜欢影片诙谐的基调,音乐亦配合得极好,有很多次令人忍俊不禁,然而高潮却一次又一次隐藏在平静之中,从头到尾,它都没有让我失望。
无疑,每个观者都能看出它是政治讽刺,但这并非是阐述简单的free will与整个社会的抗争,更不是对失败英雄的赞颂。
至少我始终都觉得导演的立场很中立。
毕竟谈及政治,永远不会非黑即白。
在看前半部分的时候,我一直对这部电影的情感倾向持有怀疑态度。
墨菲的形象从一出现就着实一个愤青,而并非很多人所说的英雄化身。他单纯、急躁、乐观、叛逆、理想主义,典型的Day dreamer。
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很容易找到原型。还记得在学校的时候吗,班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喜欢同规章制度作对的学生,叫嚣着反对应试教育云云,而其他人呢,有些胆小单纯的对他羡慕欣赏(如Billy),也有自以为看透的对他嗤之以鼻(如Harding),总之多半还是抱着一种饶有趣味看热闹的心态看着他与老师甚至校长对着干,必要的时候会跟着起哄相应一下(如里面大多数病人),事情闹大的时候明哲保身。造反者的心理是简单的,旁观者的心理是复杂的。
于是在看到电影前半截时,联系电影标题,我内心一直在不自主地琢磨,这会是讲一个人被社会成功改造继而也反过来影响了社会的故事吗?会围绕“个人追求与社会的矛盾以及带来的成长”吗?然而直到情节的慢慢推进,我才发现,它所展现的主旨比我所想还要残酷得多。
有些影评人对主题所概括的“那些正常人才是真正的疯子,疯子们才是正常人”,我并不喜欢。
疯子们到底还是不是疯子?精神病院到底代表着什么?
先说瑞秋护士,我本人其实相当欣赏这个角色的演绎。
她一直那么镇定、威严,抿着的嘴角看不出表情,即使到后来被狠狠掐倒在地的时候眼神里依然脱离不了某种沉着(因为她心里知道医院护卫会过来的,这是一种统治阶层的自信)。
有一个关键情节,在医院的管理层商讨要不要将墨菲遣送回去时,决定他留下来的人是瑞秋护士,她认为,应该把墨菲留下来,治疗他。
她并非代表着暴力的统治阶层,而是完美地诠释了看似人道主义实则扼杀自由精神的统治阶层,的确让人想到在讽刺当时的美国社会。
说到底,无论什么时代、何种意识形态下的社会,本质其实都是如此吧(比如某朝)。
于是在墨菲向瑞秋护士质问为什么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时,他惊讶地得知,这其中并不都是罪犯,有好些人是主动进来的。这对他是个不小的冲击,简单的他以为每个人都有着和他一样对所谓自由的追求。这一段可谓是一个不小的高潮。
每个病人的背后都有故事,有点迂腐刻薄的Harding厌恶自己的老婆看街上别的男人,年轻清秀的Billy有口吃和爱情失败的自杀倾向,总之,他们都是怯懦的人,因为害怕与无法适应这个现实世界的规则而逃避到了精神病院。
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墨菲真的勇敢吗?
我不觉得。他仅仅是单纯与充满某种追求罢了。他也是怯懦的,不要忘了,他因为厌恶,想逃避农场的劳动改造而装病来到了精神病院。说白了,他出于自身的不适应而企图改变世界,无法改变大世界而妄图改变小世界。
因此,墨菲和他们一样也不过是病人。
如果说人对于社会的适应性决定是强者还是弱者,那么社会的弱者有两种,一种想要逃避,就像其他的病人;一种想要破坏规则改变社会,就像墨菲,医护人员们说他是危险分子。
这就是为什么瑞秋护士执意要留下他治疗,对于社会而言,福利从来不是为了纵容人们的退步,它所做的是需要最大程度地将人扭转成有利于和谐社会的状态,即使不同于正常人,至少要确保他们无害。精神病院从来不是为宠溺呵护病人存在,他们最希望的事莫过于病人变成正常人,所以瑞秋护士最常用的治疗手段是向病人尖锐地提问,她的目的是让他们直面自己所逃避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院长说瑞秋护士是院里最优秀的护士),所以他们会用电击来对付狂躁闹事的病人。
所以,精神病院也并不代表整个社会,它仅仅代表针对弱者的社会环境。
但有一个病人,与众不同。
从chief出现的时候,直觉告诉我,这个印第安大汉的分量或许会比墨菲这个主角还重。事实证明,chief是整个电影的亮点,灵魂人物。
墨菲这个角色是单纯的,chief不是。他早早地对于无法改变的体制有了清醒的认识,他装聋扮傻,完全不与体制发生关系。还记得chief终于开口说话后的晚上吗,他最后对墨菲说了一句话,是整部电影最让我猛然一震的地方,“They just worked on him,the way they're working on you”,他们利用墨菲的什么?有杀鸡儆猴的成分,就像瑞秋护士通过利用克扣病人香烟的手段禁止他们与墨菲赌博一样,这也是统治阶级最常用的一招,转移与利用人民的恨意,(如同某些班主任因为一个人调皮而要惩罚全班一样,激起全班对不守班规的人的仇视),严惩恐.怖分子目的就是告诉某些心里打着小九九的人们与和谐社会作对的下场。
chief的逃避与大部分人不同,因为父亲的死,他过早地知道现实的残酷所以躲进了一个于任何人无害的保护壳里。
很有趣的是,他逃避的并不是外界,而是自身。他封闭起来的,是他自身的力量。
这样说来,他和墨菲,属于两个极端。
一个盲目的乐观,想要超越自身力量地去改造世界;一个隐忍悲观,任凭周遭变成什么样子。
血热的人,挂得最快。但墨菲不是白死,任何一种突破总要有最先唤醒力量的东西,他就像那根引发爆炸的引线。
综上,《飞越疯人院》的主题真的只是反体制反主流吗?我相信它所表达的内涵式更为深刻的。
之所以最后chief可以离开,最简单的原因,是因为他已经不再是病人了。
他打破了自身的封印,他是有力量的、强壮的,他可以搬起那个谁也搬不动的饮水机,那个墨菲穷尽全身力量也挪不动的东西。
于是他做到了,他砸开了窗户,在夜色里逃出疯人院。
可以说,体制选择了chief,chief的回归是自然的觉醒,是一种必然的趋势。
我想这样的力量才是导演真正想要赞颂的,而非多数人眼中的浪漫天真的英雄主义,而非简单的对某种体制的抗争(我觉得这跟导演自身身份有关,他从苏联逃到美国,应该看到两种体制下的本质相同点)。
如果要飞越,请先保持低调,看看自己的羽翼有多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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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今天是2010年10月23日星期六,因我所在的高中为防止学生盲目参与明天长沙的游\行活动,而将周六的补课推至明天,作为高三学生的我得以有闲暇来观看此部好片,卜拉卜拉谈起我一点都不懂的政治。
这是一个不相信眼泪的狭小空间。时代无法诉说的悲哀,那是被神明所遗弃的地带。如果连自由都被带走,如果连悲伤都被带走。
是的,你们不需要情感,只需要活着,活到老迈的无法再行走,连天空的颜色都无法辨认。贴着温柔与优秀标签的护士微笑着,恶毒地说。那是限制一切的规章、制度,他们打压着每一个精神有些失常的人们。开始,妥协、接受,像阿q一样自我安慰。接着,是放弃,僵硬的精神死亡。然后,迷茫的眼神看见了渺茫的希望,开始静默、抵触、挣脱,疯狂的呐喊。
嗟叹是圣人的职业,你们是普通人,无需介意,请大声的长啸疾呼。
当然,黑暗看不见眼泪。因为它讨厌。
最可怕的不是被人限制了自由,而是自己将自己锁住。自己主动的带上精神的枷锁。
没有反抗就没有改变,这个肮脏不堪的角落也许会永远堆上阴暗的灰尘。
如果不是mc的出现,如果他不曾出现,他不曾大喊混蛋,不曾打破监管者的脑袋,不曾带给他们希望,那扇宽敞的、雪白的,又温暖的能让阳光桀骜不驯地撒了进来的窗户。
可怕的是他未曾出现的那段时光,但是,可爱的是他出现了。
电影带给了我们深深地绝望,但是,却把希望留了下来。
这是最重要的。时代也总是这样,总在人们走投无路的时候,送来了丝丝希望的曙光。我无法解释那希望出现的原因,但我却清楚的知道它出现的时间和方式。它硬挺挺地接下了时代的一击,以它的气节,用它的方式。没有摇晃、没有颤抖。
片子拍摄的是和牢狱同样不为常人所接触的地方-精神病院,反映的也是制度对原始人性的摧残迫害和人心对自由的向往。
麦克是个头脑灵活有主意的男人,台词非常风趣,里面还有一些情节也很有意思,比如我很喜欢麦克带着病人们驾船出海这一段,就像是从阴暗的地下室一下子来到阳光地带,让人萌生希望。不过回去之后却还是不得不面对残酷现实和护士长那张拉得驴一样长的脸。影片的主题音乐阴森恐怖,却也很切合疯人院死板而泯灭人性的形象。
疯人院显然是个隐喻。这隐喻在当时看来便似乎太浅显,何况今天已经有不少人看过了《肖申克的救赎》和《楚门的世界》;当然,有些人会愿意扯上《看上去很美》,姑且算它一个吧。
麦克墨菲显然是个混混,而且有点小聪明,靠着装疯卖傻躲避了牢狱之灾——虽然代价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护士长拉契特显然是个好人,道德上完美无缺,是个完美的制度与即成世界的捍卫者。影片最后小混混墨菲成了英雄,而“该院最好的护士”拉契特却是个地道的恶魔。这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
实际上,抛去各种影评和溢美之词给我们戴上的有色眼镜,我们可以感觉到,是“疯人院”这个环境成就了麦克墨菲,因为他若在一个相对正常的环境里,他能做的事就只有“至少五次因闹事被逮捕”——无论以他所处的时代或者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这样的人都无法被称为英雄。但恰好他被送进了疯人院,他不安分的性情,让他打破的制度恰好是那么不合理——而我们可以想见,以他的性情,合理的制度他也会打破的。所以,可谓是“时势造英雄”,麦克墨菲被人称道的英雄主义色彩似乎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浓烈,而所谓的“殉道精神”更是有点生拉硬拽。
但是,毕竟麦克墨菲是作为一个被艺术化、夸张了的形象出现在影片里的,从戏剧效果的角度考虑,麦克墨菲的流氓气与护士长拉契特的道貌岸然形成的强烈对比,很能让人留下深刻印象;而且,我们应当可以看到的确是他的这股与众不同的流氓气,让他对制度——他才不管这制度是好是坏,只要这制度限制了他——无比憎恨和对自由极度渴求,让他对生活充满激情,让他尝试“飞越疯人院”。如此便够了。何况鲁迅他老人家的那句“对手如凶兽时就如凶兽,对手如羊时就如羊”也能为他开脱不少。一个执着于“费厄泼赖”的道德完人,有多少激情来抵抗不自由、来面对如潮的不讲究“费厄泼赖”的敌人?只有流氓才能对付道貌岸然的卫道士,这似乎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事实。若麦克墨菲是个道德高尚并有极高觉悟、已经自我觉醒的很有境界的正人君子,我会以为我是在看一部长春电影制片厂出产的片子。
关于护士长拉契特的评价,相对而言,似乎可以简单很多。很多人认为她是个恶魔,这大概是没错了。但试图通过举她大声播放音乐来“折磨”病人、在病情讨论会上揭病人伤口等例子来证明这个结论,则显得有点太过简单了。若她这个角色如此单薄,如何让她的扮演者路易丝•弗莱彻获得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实际上我们纵观整部电影,看不出拉契特有任何通过虐待病人而获得快感的迹象。
播放音乐是好的,而有些老人耳朵不大好,需要大点声,似乎没什么问题;通过大家讨论来治疗病人,出发点也显然是没错的;大部分人,特别是些老人家习惯了现行的作息时间,不因棒球比赛而改变作息,免得打搅了他们,道理上也没错。单纯地从动机而言,我们看到拉契特是处处为病人着想;哪怕结果并不尽人意,她也没有从病人的不悦、甚至痛苦中获得任何恶意的快感。也就是说,道德上她似乎无懈可击。但事实上,过大的音量的确影响了病人的正常交流;而大部分的病人其实不想暴露私、揭自己的伤疤;有不少病人是很想看棒球赛的。于是我们发现,拉契特之所以为恶魔,正在于她是个好人,是一个道德上完美无缺,对制度异常执着的人,正是这种占领了道德制高点的优越感,让她在“一切都是为了病人好”的道德掩护下丝毫不顾忌病人的感受,一意孤行地坚持不合理——她当然不这么觉得——的制度,伤害——她也当然认为是在帮助——病人。这不禁让我们想到我们中国的那些“存天理,灭人欲”的道学先生们,当他们把出轨或者疑似出轨的女性塞进猪笼,沉入水底时,他们是不会有任何罪恶感或者获得任何犯罪的快感的——他们只会痛心疾首地感慨世风日下,同时觉得自己的行为无比正确。不合理的制度已经内化为心中的道德律,他们做出的行为便只能代表制度而不能代表他们自己了,因为已经被彻底制度化的他们已经成了制度的一部分。
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在《鼠疫》中写道“世上的罪恶差不多总是由愚昧无知造成的。没有见识的善良愿望会同罪恶带来同样多的损害。人总是好的比坏的多,实际问题并不在这里。但人的无知程度却有高低的差别,这就是所谓美德和邪恶的分野,而最无可救药的邪恶是这样的一种愚昧无知:自认为什么都知道,于是乎就认为有权杀人。”这段话可以给我们一些启示。
护士长拉契特的不敏感或者说无知——不论这是天生的还是制度化的结果——让她漠视病人的需求,而又正是这种漠视,让她能毫无顾忌地挥舞她的道德大棒来执行她所奉行的行为准则和道德律,而这更进一步地导致她的无知。如此,她便陷入一种不可抑制的“自激”,像一条咬着自己尾巴原地打转的蛇,生活在自己的一个能自圆其说的封闭的世界里;而在这个能自圆其说的世界里,她是“全知全能”的——“于是乎就认为有权杀人”。分析到这里,我们便会发觉拉契特其实比麦克墨菲更有代表性,她实际上代表了我们这个社会上的大多数人:好人,但由于无可避免的智力上的局限性,于是好心办坏事。当我们用相对尖锐、恶毒的语言来形容这种人(其中必然包括我们自己)时,那便是如易卜生在《人民公敌》中对“结实的大多数”的描述:“我们这儿,真理和自由最大的敌人就是那结实的多数派。不是别人,正是那挂着自由思想的该死的结实的多数派!现在你们明白了!”,“真理”、“自由”、“自由思想”都是好词,用任何一个其他的好词来更换它们,关于“结实的多数派”的说法也是成立的。“为了病人好”的拉契特自己便是病人们最大的敌人,于是无意中便做了“结实的多数派”。很多时候,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这是道德的悖谬。
我在文章开头提到了《看上去很美》,这是因为06年这部片子上映时,有人起哄称它为“中国的《飞越疯人院》”,“儿童版《飞越疯人院》”。单纯地就角色和某些场景而言,两者的确有相似之处,比如说“幼儿园”对应“疯人院”,李老师对应护士长拉契特,方枪枪对应麦克墨菲,集体拉屎对应“Medicine time”等等。但问题是,表面看来,《飞越疯人院》和《看上去很美》都是一部关于专制与自由、制度化与反抗制度化的电影,就这点而言,两部电影的确是极其相似。但其实《飞越疯人院》还有一更深层次的内涵。当我们拿《飞越疯人院》和《肖申克救赎》、《楚门的世界》以及《看上去很美》一起做比较时,往往只着眼于这几部影片的主题都是表达了对自由的追求和对人的关怀,但却忽视了《飞越疯人院》与其他片子在表达这一主题上的方法上的不同,而这种表达方法上的不同,恰是他高于其他片子的地方。《肖申克的救赎》等几部片子是在通过制度——制度化与反制度化——来体现对人的关怀和对自由的思索与追求;而《飞越疯人院》则更多的是直接地通过“人”这一命题本身来表达对人的关怀和对自由的理解。它其实是以麦克墨菲和拉契特的矛盾为引子,通过对其他病人,尤其是酋长、比利两人的刻画,表达了一个更深层次的近乎哲学的命题,那便是:如何对待“自我”,从而不单对制度化进行批判,更多的是去试图探索、揭开这种“制度化”产生的根源。
在《飞越疯人院》里,我们会发现被真正制度化的其实只有一人,那便是制度的代表护士长拉契特;而反制度化的也只有一人,麦克墨菲。其他病人,除了少数几个有暴力倾向的以外,制度于他们是没有多少关系、可有可无的,因为他们都是自愿进入这个疯人院的。是的,他们都是自愿的,不同于《肖申克救赎》里被强行关押的犯人们;不同于《楚门的世界》里生来便在摄影棚里的楚门;也不同于被迫上幼儿园的方枪枪们。他们都是自愿的。他们自己选择了进来,并且随时可以选择离开——当麦克墨菲知道这点时,感到无比震惊,因为在他看来这完全不可思议。很多人会从病人们并不愿意离开这所疯人院并对护士、看守们逆来顺受而得出他们已经被制度化的结论,姑且这么认为吧;但他们忽视了一点,那便是病人们是自愿进来的。如果他们真的被制度化了,那制度化也只能是果,在他们进入疯人院之前便存在的、让他们接受制度化的因更加引人思索、让人毛骨悚然。
他们为什么会选择主动进入这个疯人院?影片对除了麦克墨菲的其他病人的刻画似乎告诉了我们答案。比如说酋长。酋长是印第安人,一开始是医院里病得最严重的人。他虽然身体强壮,牛高马大,却严重的自我压抑,反映迟钝,从不说话,以至人们都以为他又聋又哑。而后来,在麦克墨菲的鼓动和激励下,他渐渐与其他人接触了起来,最后成了墨菲知心的朋友。在一次与麦克墨菲的对话中,墨菲说酋长很强大,而酋长却说道:“我父亲才是真正的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他喜欢……所以大家都不放过他……”显然酋长的父亲的遭遇让他对自我的释放产生了怀疑,从而导致极其严重的自我压抑。我们再看比利。比利是一位弱小、自卑、口吃的病人,当麦克墨菲准备逃跑时,邀请他一起走,他说:“我还没有准备好。”我相信这不但是比利一个人的答案,也是全体病人的答案。他们都“没有准备好”。而这种对自己的不信任、强烈的自我压抑,使他们主动选择进入疯人院,甘愿接受各种不人道的待遇。在影片的最后部分,麦克墨菲把她的女朋友弄进了疯人院,并举行了一个派对。那个晚上,墨菲甚至让他的女朋友跟比利发生了性关系,以满足比利对他女朋友的爱慕之情——某种程度上,比利的自我压抑就是由于曾经被喜爱的女性拒绝而造成的。这件事第二天被拉契特发现了,在她质问比利,并对他表示彻底的失望时,我们可以看到比利在回击她时口吃的毛病消失了。这是一个很有象征意义的情节,比利通过欲望的达成而解除了自我压抑,于是作为他“不正常”标记之一的口吃便消失了。虽然比利最后在拉契特的刺激下悲愤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自杀了。但我们可以想见,他在解除了自我压抑的那一刻,他便已获得了自由。
影片的结尾墨菲去世了。在比利因拉契特的刺激而自杀后,他袭击拉契特,从而被切除了脑白质成了真正的白痴。此时已经寻回了自我的酋长不忍心见到墨菲如此痛苦且荒谬地活着,便用枕头闷死了他,然后扛起水泥台,砸开了窗户,独自一人,在晨曦中向远方的树林跑去。而在他身后,是其他病人远眺他高大的背影时发出的阵阵欢呼。
是的,酋长自由了,但与其说这是挑战制度、规则的胜利,不如说是因为他重新认识了自我,释放了自我。而其他病人,他们望着酋长的背影,望着洞开的窗户却没有行动,这显然不是制度和规则的原因,而仍是因为“内心不自由”,还“没有准备好”。但好歹他们欢呼了——他们对自由有了向往。
“普鲁士的专制制度是对作家内心不自由的惩罚。”马克思如是说。
麦克墨菲,显然他一直都是自由的。
最后实在看不过去了。无法忍受赤裸裸的残酷……
高能神结尾,酋长举起盥洗台时莫名的感动…身虽死,但信念犹存!唤起大家对自由的向往才是最重要的,尼克尔森把这个虽不安分守己但是心地善良的角色演活了…口吃小哥那段真想掐死护士长,孩子发型多in啊!每位卡司的表现都很精彩,比精神病还精神病,特别是那位翻飞的大爷,您的舞步好喜感啊…
同时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剧本的电影,影史只有三部,另外两部是《一夜风流》和《沉默的羔羊》。
疯子如此可爱,正常人如此可恶
一部不看到最后一刻不会明白全剧情的影片,看我很压抑,在主角掐护士那一段的时候,我都是咬着牙看完的。仿佛我也在使劲一样!主角的女朋友真的很不错。疯子和天才中间就只差一步,疯子很容易满足。他们都是受过精神刺激的人,有很大的心灵创伤。最后一段真是让我泪目,印第安人替主角逃了出去。
谁是疯子?谁又是正常人?没有答案。
哲学家只说不做,人权卫士有心无力,普通人像傻瓜一样只知道看热闹。未觉醒的力量需要人去唤醒。那个人就是“飞过杜鹃巢的人”。他牺牲了,唤醒了原力。大众的愚蠢已经不止一次被吐槽了。电影结局的美好,和当下现实的残酷,即使过了40年都未曾改变,要不然也不会有《鸟人》。你永远都飞不出疯人院。
上大学时候看的,几乎是我从理想主义变为现实主义者的转折点."现实是沥青水泥马路,想在上面睬一个脚印,比登天还难".
(8/10)很久以前就在CCTV看到国内有个相似案件,某个官员把上访者说成是精神病就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不自由毋宁死。
R.P.McMurphy对体制的挑战以脑叶被切除告终,他对自由的追求失败了吗?他所有的尝试都改变了——哪怕一丁点——“疯子们”的生活环境和心灵禁锢。关于受到争议的死亡,则是酋长对完整人格的高度尊重,代表另一个层面的自由。
与其说麦克是逃离者不如说他是反叛者,虽然两次三番想要逃离疯人院的主角都是他,但他的同理心和理想主义也将他困在了疯人院里。除了逃跑他更想反抗,也想要摇醒那些并不愿清醒的人们。所以唯一真正的逃离者是酋长,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也并不为疯人院里任何一种价值观所裹挟,他从来都是个局外人。但同这里自欺欺人的某些病人一样,他也对外面的世界感到无所适从。然而麦克的勇敢无畏以及他对生活的热情点燃了酋长心中的希望,也成全了这次真正意义上的逃离。
这个世界上,一切都被预先谅解了,一切也就被卑鄙的许可了。---昆德拉
不可能飞越的,社会就是一个巨大的疯人院
片末切除额叶手术和禁闭岛相似 尼科尔森的演出像是史楚锡流浪记中那位 酋长的存在 又有些类似绿里奇迹 但总体还是最接近肖申克救赎的原型——七十年代风浓郁 船上一段是为上扬气氛的最高潮 众疯人都是很有爱的小朋友 奇迹最终可以催生 反派除护士长外渲染不足 其实护士长是无耻之徒里的传奇毒贩奶奶!
谁是疯子?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至少我试过了” ★★★★
为什么我联想到在7中的日子
无论是现在还是在将来,疯人院和护士长化妆成各种形状潜伏在我们周围,飞越疯人院就永远有意义
它拍出来就是为了被过度诠释的。